時初搓搓胳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不要再說了,肉麻死了!”
電話那頭,冀東霖這才收起嘴角邊壞壞的笑,停止逗她:“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和時初這邊的一片寧靜的黑暗不同,此時他的房間,還是燈火通明。
雜亂的檔案堆的到處都是,男人穿著睡袍靠在床頭,腿上放著個薄薄的膝上型電腦。
起身把電腦放在一邊,他赤腳踩在地上,走到窗前,望著外頭的夜空,挑挑眉,又補充一句:“沒有事的話,你不會主動給我打電話的。”
他的語氣裡莫名的帶著一絲哀怨,時初聽了,有些心虛:“也不是吧,我只是怕打擾你……我想說的是,我的朋友,就是開咖啡店的簡茗茗,她想見你。”
“見我?以什麼身份。”
“你女朋友……閨蜜的身份。”
“嗯,這個身份還不錯,我答應了。”
“但是……”
“但是什麼?”他敏銳的追問。
時初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會不會覺得不方便?見朋友什麼的,總覺得……”
“時初,你是不是直到現在還覺得,我們倆只是玩兒玩兒?”他打斷了她的話。
時初繼續沉默。
“好吧,恭喜你,你的想法很對。”那頭猛的掛了電話。
完了,又把人得罪了……
時初聽他的語氣又冷又硬,知道他一定生氣了,只好認命的躺平,想撥回去安慰安慰,還是作罷。
畢竟人家都親口承認了,她還是不要多說為妙。
第二天是星期天,時初晚上沒睡好,所以起來的時間就遲了些。
太陽已經明晃晃的從窗外照了進來,她才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出了臥室。
家裡悄無聲息的,母親又出門遛彎了。
她一個人去廚房煮了一碗陽春面,自己出來坐著慢慢的吃。
看了眼時間,母親往常這會兒應該已經回來了,天氣又挺熱,別看不是正午,太陽也曬的厲害。
她就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了衣服準備出去走了走,順便找找母親。
結果到了小廣場那邊,卻看見一群中老年人正在熱火朝天的跳舞,伴奏的是樹下的一個破舊音響,放的音樂震天響,全是些八十代的老歌。
時初一看見就禁不住皺眉,她挺討厭這些廣場舞的,尤其是那種不分場地,不分時間,隨地亂跳的那種,實在是太擾民了。
但又看見母親正在後排跟著節奏跳著,臉上笑眯眯的,看著心情十分不錯。
能運動運動也是好的,她就沒有上前阻止,走到樹蔭底下坐著發呆。
過了一會兒,母親回頭看見了她,笑著擺擺手。
時初也跟她擺手。
本來挺和諧的,忽然走過來一個穿著睡衣拖鞋的中年婦女,一腳就把音響給踹了,音樂戛然而止,隊伍停了下來。
“怎麼會事兒?音樂沒有了!”
“對啊,跳到正開心呢。”
老年人們七嘴八舌的,都很氣憤。
“就是那個人,那個人砸了咱們音響!”有眼尖的人一眼看見那個中年婦女,上去就揪住了她的領子。
很快便吵了起來。
“你為什麼砸音響?太沒素質了,趕快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