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乾淨的玻璃窗照在床頭櫃上, 讓那個剛剛被放下的白瓷新花瓶更顯的醜陋。山中亥一嘆口氣, 看看花瓶, 又看看來探望他的奈良鹿久,又嘆了口氣。他不明白, 他和奈良鹿久明明是兩個一起出生, 一起長大, 一同訓練, 一直背對背戰鬥, 甚至一起娶老婆,生孩子的神同步。怎麼審美觀會差出這麼多。
“哎呀!”奈良鹿久看到亥一的目光就知道, 他大概又買了不和這文藝中年心思的物件,“送你個瓶子當禮物要得就是個平平安安的寓意,求你別矯情了好不好。”
亥一當然知道朋友的好意不該妄評,“可你自己看看那個形狀——那是一坨, 一坨。”
“不就是坨大便麼。”鹿久替亥一說出了那個不好出口的詞,“都說了是寓意,那玩意象徵著運氣。你最近這麼倒黴一定是踩了狗屎運,來坨便便壓一下。而且我沒選那個褐色的已經很是照顧你的感受了。”
可是。亥一趕緊伸出手,還是沒攔住這個鐵到除了老婆不能換,內褲穿錯了也不尷尬的傢伙。鹿久的大毛毛手就這樣輕易的伸到漂亮的小花籃裡,折斷了一朵紅豔豔的玫瑰, 然後, 那朵鮮花就插在了便便瓶子的小孔裡。
“你看, 紅花白瓷綠牆圍, 你給我的《經典配色》還是挺有意思的。”
“哦,不。”亥一懊惱的捂住了頭,他實在不知道等井野回來後該怎麼解釋,她插了一早上的花籃為什麼會不到幾個小時,就殘了問題。她的女兒井野真的是哪裡都好,漂亮懂事又大方,自尊自信又自強,就是,性格,還是容易衝動了點。
“你生病就老實一點啊。”鹿久再次實際證明,智商很多時候並不能帶進生活,他依舊沒從好友的嘆息中發現自己的錯誤,反而是看到亥一突然捂住了頭,有些擔心,“你不是說你頭不疼麼,現在怎麼樣,要不要幫你叫醫生。”
“我都說了幾百遍了,我頭確實不疼。”亥一趕緊放下手,“我覺著我沒什麼事。”
“沒事你在醫院啊,你的腦ct片子我都看了,還有,醫院讓你靜養你自己也剋制一點,別亂動亂激動的,萬一腦袋炸掉了,收屍的時候還得麻煩我給你縫,你還讓不讓我吃飯。”
“不會突然炸掉的。”亥一咬著牙,他覺著鹿久最近腦細胞才真正堪憂,“藥師上忍說了,不是什麼大毛病,用腦過度而已,吃藥雖然消下去的慢,但最快三個月就能看出效果,最重要的是,能最大限度的保留我的有用之軀,和智商。”
“醫忍和忍者不一樣,那種20歲小孩的話你也敢信。”
“好歹這幾年木葉醫院因為舊傷復而發死的人確實減少了60%。”
“統計資料是會騙人的,那個數字明明是因為嚴重到會死掉的,在他長大之前就死光了。”不過鹿久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飛快的削好了一個蘋果,“來,我伺候你吃果子,井野出門的時候專門囑咐過我的。”
亥一被鹿久的話和蘋果堵住了嘴,只能先“咯咯”的啃。
“所以我覺著吧,雖然手術有風險,但保守治療也未必安全,是吧,事無絕對。你想啊,你一個月一次例行體檢,上個月沒查出來,怎麼這個月就查出來了?一個月就30天,哪怕是因為以前體積太小,機器精確度導致誤差,這也足以證明你腦子裡的東西還是長得挺快的。那麼三個月才90天,誰知道三個月後又會變成什麼樣子。拖來拖去,不如早點一刀下去幹脆。”
“我到也想趕快結束,醫院裡太無聊了。而且我很擔心我的總參謀部你們乾的好乾不好。木葉人形計算器的工作一般人可是幹不了的。”亥一啃著蘋果,“但是兜說位置長的不太方便,到時候當場死了倒還好,要是醒過來才發現有什麼地方不能動,就要拖累井野了。”
“所以呢,我今天難得抽空過來是順便通知你,前幾天不好確定她來不來,不過就在今早,綱手姬已經踏入火之國邊境了,以她的行動效率,估計再有個三五天就能回木葉。”
“那個麻煩的瘋女人。”亥一捏著蘋果核皺起眉頭,“不過她能回來也不錯,哈哈,幸好綱手跟咱們火影大人關係好。”
“嗯。”鹿久十分想告訴亥一,離家出走的綱手公主和波風水門確實如意料般的聯絡密切。可他也同時能確認另一個傳聞了。千手綱手確實是憑藉本心離家走的,而不是和自來也一樣,是被順水推舟派出去的。並且,離家出走的理由也確實是和木葉起了齷齪。
“你替我謝謝水門啊,想想那個可怕女人的性格,還真是為難他了。”亥一嘆氣,“哎,要是綱手的判斷也和上回一樣,切掉就沒事了,我估計以我的身體素質,也就休息半拉月的事。雖然我這個職位自從設立每天也都是做些雜七雜八,可要是現在突然沒了這個職位,水門也不好受吧。我還記得啊,咱們四代大人剛上任的時候還曾經被一個叫《忍犬總是在訓練場隨地大小便怎麼辦》的報告折磨的快哭了呢。哈哈哈,水門那傢伙天生就是做大事的人,他可不耐煩每天處理這些個雞毛蒜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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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鹿久也輕鬆的笑著,可是他的心中更加升起了疑慮,能夠那樣肆無忌憚詛咒歷代火影的綱手姬,真的還值得木葉信任麼?果然是知道的越多就越麻煩。情報部長後悔著,他要是那天不對水門起懷疑就好了,他怎麼能懷疑水門會因為不願意聯絡綱手而至亥一於不顧呢?這下好了,不光冒犯了四代目火影,亥一也依舊不能讓人放心。
“你怎麼了?”亥一揮揮果核。
鹿久默契的遞出垃圾筒,“我就是突然想到,水門總是這麼信任著我們,而我們卻總讓他一次次失望。”
“怎麼突然這麼想。”
“也沒什麼,就是人少活兒多心理煩。”
“可是我覺著我更心煩。”井野端著飯盒,推開門的一瞬間,就看到了那一坨鮮花插牛糞。
“井野啊,回來得好快啊。”亥一爸爸給鹿久打個眼色,不過不會飛雷神的鹿久,似乎跑不掉了。
“井野啊,我有乖乖餵你爸爸吃蘋果。”鹿久舉起雙手,“你看,蘋果核。”
“謝謝叔叔。”井野撥開面前的垃圾筒,直指花籃和花瓶,“可我更希望您幫我解釋一下那個和這個。”
“厄。”鹿久終於秒懂了亥一剛剛的奇怪嘆息,“叔叔手快,手快,叔叔最近舊傷發作手比腦子快。別生氣了小井野,是叔叔不好,我以為花籃是醫院的標準配備嘛,上次我住院的時候明明也擺了個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