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從恕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退到床邊坐下,看著鏡子裡的她,問:“你需要男伴嗎?我下午之後一直有空,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俞綠墨補好口紅之後抿了抿,語氣硬邦邦的:“又不是走紅毯,我也不是主角,為什麼需要男伴?”見鏡子中段從恕還盯著自己,她又補充,“就算需要男伴,我家裡也會給我安排好的。”
段從恕想了想,笑:“那,我作為吃白食的,跟著你去蹭吃蹭喝可以不?到那裡我自己找吃的,你不用管我。”
俞綠墨暗暗嘆了口氣,轉過身來跟他對視:“如果你真是餓了想吃飯,我可以叫酒店送菜過來。”
“……”
“我外公會到現場,他向來不喜歡也不希望我跟娛樂圈裡的人有來往。我不想因為你讓他跟我生氣,沒有必要。”
俞綠墨的意思他聽懂了,因為他不是她男朋友,和她沒有以後,所以沒有必要去討她外公鬧心,更沒有必要為了讓她外公接納他而做努力。
“懂了。我開玩笑的,你別那麼嚴肅嘛。我已經吃過飯了,只是逗逗你罷了。”
俞綠墨淡淡的“嗯了一聲,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還順帶把臥室門給關上。
梳妝臺上還靜靜的躺著剛才俞綠墨補妝時脫下的披肩,也不知她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忘記了。
段從恕整個人臥倒在床上,面部側對著梳妝臺,他就這樣定定的盯著披肩,眼睛一眨不眨。
他有著強烈的預感,他們就快結束了。
他不夠耐心,愛著又怕痛,俞綠墨足夠堅定,她不愛他,就是真的不願讓他走進她的世界。
他自己什麼德行自己最清楚不過,最不該在乎的偏偏就是他最在乎的。也許別的男人能說出挽留的話,但他就說不出。
他知道到時候自己輸得有多慘多狼狽,所以更加在乎別人是不是也這麼看他。
如果要離開,他一定是挺起胸膛走出俞綠墨的世界,至於之後的傷與痛,那是他自己的,跟俞綠墨沒有關系。
他的姿態仍是驕傲。
………………
俞葉來接俞綠墨,見她比平時更加黑麵,俞葉也歇了跟她誇贊自己身上的這件禮服的心思。
路上,俞綠墨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盯著窗外。俞葉抽空看了一眼窗外,什麼都沒有嘛,車子開得那麼快,什麼風景不是一瞬而過?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
“姐?”
“嗯?”俞綠墨沒轉頭。
“姐,你,怎麼了?”俞葉試探的問,她想說“你是不是不想參加你爸和後媽的婚禮?”話到嘴邊,又覺得這樣問不太好。
“沒怎麼。”俞綠墨興致缺缺,隨口敷衍。
俞葉知趣的換了話題:“姐,你今天戴的這對耳環真好看,在哪買的?”
俞綠墨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環,這是段從恕送的。她向來不喜歡戴耳環,搖來搖去很刻意的感覺。倒是段從恕喜歡給她買耳環,也不要求她平時戴,就只在床上的時候取來給她戴上,然後不停逗弄著,直到她耳垂有些紅了他才收手,之後他又將耳環取下。溫柔的將她的耳垂含入嘴裡,輕輕的舔舐安撫,俞綠墨一直懷疑他有輕微的抖s傾向。
車子輕輕顛簸一下,俞綠墨回過神來,動手取下耳環放到俞葉面前:“你喜歡就給你吧,外面沒有賣了。”
段從恕自己設計的。
段從恕沒說,他說是隨便買的,直到有一天俞綠墨在他的衣袋裡看到了手稿和右下角的署名。
不規則耳環,一邊是抽象的“s”,一邊是“”。
有些東西吧,如果終歸不屬於你,那遇到真正喜歡它的人,就讓出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