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妖界也不安全，”李雲龍疑惑地望師母，“就算妖界安全，我們能在妖界站得住腳嗎？”
“我是妖界長公主，這裡是我的封地，”師母明顯有些猶豫，“你們先住下再說，有什麼問題到時再說。”
李雲龍略一思索就明白其中奧妙，妖界顯然不喜歡異族的到來，不過師尊的身份是長公主的丈夫，怎麼說也是駙馬女婿。我是杜鵑的未婚夫，掛個夫婿的名頭。師姐、薔薇和茉莉可就不好說了。
“哎……”明道真人不自覺的嘆了口氣，“玉虛界太危險，來了再說。六神殿和五大殿的人都來了，也不差你們幾個。朗日、明月帶石至去外面看看。”
“諾。”
“還是我去吧，”師母出言阻止，“朗日和明月也不熟，這裡的妖氣他們也受不了，還是我出面方便些。”
跟著師母轉出昊天塔，發現師尊僅僅帶出昊天塔的這部分基業，其他估計都毀了，想想也對，昊天塔是祖師留下的異寶，在那種攻擊下才有可能儲存下來。
剛離開昊天塔結界，一股妖氣襲來，李雲龍頓時昏昏沉沉不分東南西北。突然腹中丹田處一陣溫暖，一股暖流襲遍全身，感覺比吸食靈氣更舒服。
“感覺還好嗎？”繼續飛行了會，耳邊傳來師母的聲音。
“嗯，”李雲龍細細體驗妖氣與靈氣的區別，“感覺和靈氣沒什麼區別，介於靈氣與魔氣之間，魔氣有些霸道。”
“你的內丹就是妖丹，”師母眼神閃爍，“這妖界對你來說應該是來去自由，希望你以後不要辜負我的女兒。”
“師門恩重如山，”李雲龍臉色莊重異常，“不僅有授業解惑師徒之恩，更有活命救護恩情，內裡還有翁婿骨肉恩情。”
“你能這樣知恩圖報，”師母抿嘴停頓了一會，“你師尊總算沒白疼你一場，”接著沉思起來，“後面我說的話你聽聽就好，答不答應你想仔細，不答應也沒什麼關系，這只是我的主意。”
“師母但說無妨，”李雲龍知道應該就是剛剛師尊打斷師母說出來的事情，只是沒想到師母會選擇現在就說，看來事情不僅比較難，而且時間緊迫，“只是杜鵑還好嗎？”
“杜鵑很好只是在閉關不便打攪，”聽到李雲龍打探杜鵑的事情胡婉兒心情反而輕松不少，這個李雲龍越來越會說話做人了，既然以女婿自居那就是自家人，說起話來就容易多了，“這件事算師母求你，長話短說。你師尊沒了肉身，化神境界堅持不了多久，沒有化神修為遲早會跌落到元嬰期，然後元嬰同樣沒肉身滋潤，元嬰會消散，你師尊神魂俱滅……”
“嘶……”李雲龍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嚴重！師尊剛剛還阻止你說出來？”
“情況其實更糟糕，養魂木只養魂不養神，你師尊撐不了多久，他要是垮了，你們都沒誰能接他的衣缽，昊天塔就要崩，玉虛宮就要完了。其他的我就不說了，反正以後會遇到，你也就知道了，現在必須撐過這一關。”
“嗯，”李雲龍劍眉豎立聲線鏗鏘有力，“想必師母有化解的辦法，只管說出來，徒兒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明道不枉收你這個徒兒。”師母欠身行了一禮。
李雲龍急忙閃開：“師母無需如此，師尊與我情同父子，伊然是一家人了。”
“謝謝，”胡婉兒深吸一口氣，心緒平穩一些後慢慢述說，“萬死不辭倒還沒到那個地步，半死不活的罪還是要受的。蓮花正身這個你是知道的，長成的蓮藕可以重塑肉身，你師尊如今手上有五段，只是這重要的第六段頭部那一段不能用自己蓮藕，第五段身軀那一段最好不要用自己……”
“嗯，”等師母停頓了會後，李雲龍意識到師母這是在等自己表態，“可是我的蓮花正身只長出一段蓮藕，另外那段芽坯不堪用，師母有什麼好辦法嗎？”
“我說的半死不活就是說都用上，你就剩藕節能不能成活實在難料。如果能成活萬事皆順，只是耽誤些修為時間，當然師母會補償你的，我貴為妖界長公主這偌大封地上的靈花異草任你享用。”
“我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李雲龍臉上笑意微起，“這沒什麼啊，師尊師母過慮了。”
師母眉頭微皺；“不過蓮花正身如果死亡，等同死亡一次，你將有一段時間處於‘活死人’轉態，痛苦異常。不過只要藉助祖師的蓮子再種蓮花正身，只要成功你就沒事了，只是對你未來修真有影響。”
蓮花正身死亡！這可是很大的一件事情，輕則半死不活，重則斷送修真資格，最嚴重就是本體都死亡。師母顯然都在往好的方面說，怪不得師尊阻止師母說這個事情。不過事急總要賭一把，這太陽底下哪有沒風險的事情。只是……
“你後悔不答應嗎？”一個冰冷得如同萬年冰窖傳來的聲音刺入耳膜。
“不是，”李雲龍雙眼堅毅，望著已經冰霜蓋臉的師母，“我剛剛只是在考慮一些事情。師尊既然阻止你告訴我這個方案，那他就是鐵了心不想用這個方案。這個方案可能還有我們沒有預料的困難，正面勸說是行不通的。”
“那你說怎麼辦？”師母聞言冰霜化去臉色微紅，顯然有意無意隱瞞了一些事情。
利益所在總有袒護，李雲龍心中瞭然，寬恕了師母的自私：“我有一計名曰：上屋抽梯。”
“願聞其詳。”
“只是細節還沒想好，師母容我細細想周全。你先行做重塑師尊肉身的計劃，千萬不可讓師尊察覺。”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