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子卻絲毫未受影響,只是專注的在書房與柳自臨商議著即將前往凌城一事。
“幸得先生妙計,事情發展到今天,一切皆如先生所料,如今本宮獲陛下恩准,即將前往凌城,此次前去,本宮希望能將寒風凌澈徹底斬草除根,如若不然,他日必成本宮登基後的心腹大患。”像是想到了什麼,太子周身殺意驟起。
柳自臨卻恍若未覺,輕搖摺扇,笑道:“殿下不必憂心,此去凌城,能一舉要了寒王的性命,固然最好,即便不能,殿下手中還有一張王牌在手。”
“你是說,虞欣?”太子略一思索,便有了答案,“不,是葉葉七月。正是正是,溫柔鄉,英雄冢。寒王越是看重這個女人,他的死期就越近!只是,這個女人不好掌控,先前,本宮曾喬裝暗中潛入凌城,跟她也打過交道,此女頗有心計膽識,就連本宮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可以完全拿捏。”想起那日馬車裡與虞欣的對話,不得不說,這樣的女人,太子也有幾分興趣,起碼比起那弱柳扶風的太子妃要有意思的多!
要不是念在她的母家還有點用處,哼,太子妃?這樣的位置,早該換個人來坐了。
想到這裡,太子便不由的想起皇后臨走前說的那番話,心中煩躁更盛。
“這點殿下不必擔憂。只要是人,都會有其軟肋,尤其是女人,這幾日,小人夜以繼日,不眠不休,正是為了此事。託了殿下洪福,小人幸不辱命,所以特地趕在殿下出發之前,來為殿下送上一份大禮!”柳自臨眉宇間的自信,讓太子信心倍增。
只是當這“禮物”被帶上來的時候,太子不免還是有了幾分驚訝。
“先生,這是何意?”太子指著躺在木箱中頭髮花白,粗布衫群的中年婦人,神情大為不解。
“回殿下,這個婦人,就是小人特意為殿下準備的大禮。殿下不要小看她。她可是葉葉七月的生母。”自從殿下提起葉葉七月與寒王之間的糾葛,他就對這個女人上了心,特意花了很長時間打探有關葉葉七月的事。
可惜因為之前發生的事並不光彩,所以相府上下對她的事幾乎是絕口不提。
要不是他不死心,費盡心機找到了從前伺候過葉葉七月的婢女碧兒,也不會得知原來葉葉七月還有一個生母在世。
只可惜那婢女自葉葉七月失蹤後,便被退回了相府,相府的人將她賣進了窯子,受了百般折磨和凌辱,早已經是奄奄一息,能捱到他出現已經是很不容易,強撐著一口氣說完這些就嚥氣了。
“葉葉七月的生母?”太子也曾聽葉相提過葉葉七月的身世,據說她只是府上妾室所出的庶女,一出生,就因為命犯刑剋,還未足月就被葉老夫人送到鄉下養著,就連那小妾也一併送了過去,直到前兩年,因為相府要和寒王聯姻的事才被葉相派人接了回來。當時也沒聽說她的生母還在世啊。
“正是。殿下,小人派人找到了當年在寒王府伺候過葉葉七月的婢女碧兒,謊稱是葉葉七月母家的親戚,那婢女信以為真,便將葉葉七月的事情如實的告訴了小人。小人這才得知,葉葉七月的生母尚在人間,當年葉葉七月嫁入寒王府之後,為了不讓生母繼續在鄉下受苦,也為了不讓相府藉此拿捏住她,便讓心腹丫鬟,也就是這個碧兒,偷偷派人將她從鄉下接了出來,送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將養著。小人費盡了唇舌,才在那丫鬟臨死前套出她的下落,隨即便派人將她接了過來。以葉葉七月對她的情義,有她在手,太子此去,想必定能水到渠成。“
幾句話便將事情說的清清楚楚,同時又為太子解決了一件麻煩事,對於柳自臨的能力,太子這才算是表現出極度的肯定。
“多虧先生籌謀。先生放心,待到來日,本宮登基之後,必不會虧待了先生。”想到馬上就能置寒風凌澈於死地,太子頓時心情愉悅了不少,看向柳自臨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溫和。
柳自臨自成為東宮幕僚以來,雖一直有心輔佐太子,但奈何總是得不到信任,這次機緣巧合之下,有機會能為太子出謀劃策,他自然是要好好把握住,能不能成為太子身邊的第一謀臣,就看這次的凌城之行是否順利了。
想到這裡,柳自臨下意識的挺了挺胸。
而此時的相府卻是一地雞毛,自從謠言漫天飛舞的那一天起,葉相一家便陷入了有口難言的境地,誰讓風暴中心的葉葉七月正是出自葉相府上呢!
打那以後,葉府女眷再也沒有出門參加過任何宴請,而原本為家中女兒相看的幾門親事,也就此不了了之,京中幾大家族雖未明言,但對於與葉府聯姻一事卻一致的保持了沉默。
“葉葉七月那個小賤人,當初怎麼不死了乾淨!現在倒平白的來連累我!”葉府中,葉心柔氣的幾乎失去理智,尤其是在今日,得知自己與成國公世子的婚事被保山上門婉拒,想起那個清潤如玉的身影,她便又是怒又是悲,整個人幾乎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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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的一干僕婦也不知道怎麼勸,更是沒人敢勸,只好偷偷遣人去稟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