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枝說:“不是,在鄉下小地方。現在我在的地方,平均海拔三千四百米。”
男人被這個重磅訊息炸得夠嗆。銀枝聽到椅子拖動的聲音,他應該站起來了;幾秒鐘後椅子挪回來,他重新坐下。
銀枝知道,他曾評價青藏高原:“蠻荒之地。”
她等待他的評判,並做好準備反駁。
電話那頭的人冷靜下來,似怒似怨地說:“你從來沒讓我省心過。”
銀枝不吭聲。
他又問:“幾個人去的?”
“兩個。”
“加上你?”
“加上我。”
“還有一個人是誰?男人女人?”
“男人,我男人。”
又是一顆□□。
男人氣笑了:“丫頭,你這才走了幾天?從哪變出來的男朋友?”
銀枝也笑:“陳先生,還有十天就兩個月了。別說男朋友,兒子我都能變出來。”
“銀枝,雖然你是成年人,但我眼裡始終是個孩子,有句話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還年輕,要自尊自愛。我是真的為了你好。”
銀枝想,應不應該再說點狠話刺激他。譬如,她十八歲那年,貞操就沒了。
猶猶豫豫左思右想一番,還是算了,放過他吧。
“在某些事情上,你有點離經叛道。丫頭,你不過就是仗著有人對你好。”
銀枝冷笑:“比如你是嗎?”
“……”
“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都有數的。今天給你打這個電話,是因為……”
因為她可能會送把命丟在這,她沒有百分百的活命機率,所以才打電話,告訴你我在哪。
銀枝抓緊聽筒,手指絞纏電話線。沒必要吧,好像沒必要。
“因為什麼?”
“……沒什麼。”
自家客棧裡,趙紮西酒癮又上來了,拉著金世安對喝。
金世安為了套他的話,陪他喝。
幾杯酒過後,金世安便問:“現在在你家了,你總歸有你初戀的照片了吧?”
趙紮西愣了下:“喝酒喝得開開心心的,你提她幹什麼?”
“少裝蒜。”金世安說,“要麼拿照片,要麼今天我喝死你。”
“嘿,我會怕你?”趙紮西脫掉外套扔地上,“來,看誰幹的過誰?”
一個小時後。
金世安揪趙紮西頭發,趙紮西毫無知覺。
“醉沒醉?”
“沒,我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