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枝道:“他說他出。”
那還是不行。
金世安又說:“我們兩二人世界,你忍心讓其他人來破壞?”
“……”銀枝無語。
她怎麼忽然覺得這才是他抗拒趙紮西加入的真正理由。
見銀枝沒說話,金世安緊張起來:“你不會真的忍心?”
“……”
半晌,銀枝才蹦出句:“你怎麼又幼稚起來了?”
現在的金世安,與進藏前的判若兩人。
現在的金世安雖然病著,但雙眼有神,眼睛裡有星星。進藏前的金世安,身體是健康的,但心是死的。
金世安愣住:“我幼稚?”
“嗯。”
“真幼稚?”
這一本正經的語氣,讓銀枝不由自主對自己的判斷産生懷疑。
“嗯,不幼稚。”
金世安滿意地點頭:“記住,我這叫有活力,不是幼稚。”
銀枝服氣:“好,我知道了。乖。快吃飯。”
吃完後再聊趙紮西的事,金世安充分表現出自己成熟的一面。
他幫銀枝收拾碗筷,道:“趙紮西的事,不能太早下定論。我先和他接觸接觸再說。”
銀枝道:“行,你打算什麼時候和他接觸?今下午可以麼?”
金世安說:“不急,慢慢來。”
把金世安丟在醫院,銀枝回旅館三樓洗碗,順便幫趙紮西把廚房清理了一遍。
據銀枝近段時間觀察,趙紮西人品相當不錯,為人仗義,古道心腸,一看便是老江湖。放在古代就是俠肝義膽的俠客。他的故事應該是個傳奇。
收拾完廚房,她開始找趙紮西。
前臺說趙老闆有事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銀枝與她聊了會天,旁敲側擊趙紮西為人。
小姑娘抵擋不住攻勢,嬌羞著說:“趙老闆是個好人。”
“怎麼好了?”
小姑娘講了一件小事,凡是旅店的客人要求訂餐的送飯的,趙老闆要求她們全都聯系重慶小面的宋丹青。
“宋丹青的男人說是離家修行,去了就沒回來。她一個人拉扯大傻兒子,還要給兒子治病。總之,非常辛苦。宋姐不肯接受趙老闆的直接經濟援助,趙老闆沒辦法,只能幫她攬生意了。”
銀枝想到那個原本美麗的女人,同時想到金世安說的,“她嫁錯了人。”
離家修行,沒再回來?
這男人何止是嫁錯了,簡直大錯特錯。
想著想著,銀枝已經走到了重慶小面的門口。
不由自主地,她走進去。
今天,被喚作阿唐的孩子依舊坐在那個位置,背對她,手上拿只筆,似乎在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