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全程默默不語。
銀枝把她抱起,放在自己膝蓋上。
央金總算看她一眼。
銀枝說:“你不喜歡弟弟嗎?”
央金搖頭。
“那為什麼,弟弟出生你不高興?”
央金還是搖頭。
銀枝不知道她能否聽懂,只能放慢語速,用最簡單的詞彙,告訴她:“弟弟不是故意讓媽媽疼的。他只是出生的時候調皮了,犯了一個小錯誤。你是姐姐,你說,你該怎麼做?”
“……”央金不知如何回答。
“誰都會犯錯的對不對?原諒弟弟一次吧,好不好?”
央金緊抿唇,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好孩子,聽話。”
央金終於緩緩點頭,輕聲說:“其實,我愛我弟弟。”
幾日不見,山還是那些山,草還是那些草。
他們不在的日子,一直由尼倉看家。
銀枝感慨:“這狗真有靈性。”
金世安黑著臉抽煙,一臉不贊同。
銀枝繼續道:“還好我不吃狗肉,不然今晚就喝狗肉湯。”
金世安一愣,笑開花。這不,還是記仇呢麼。
弟弟早能睜眼,紅紅的面板上,黑黑的眼珠像兩顆大葡萄,非常有靈性。
回家的第二天,旦增迫不及待地請來了當地最有威望的活佛,來給孩子取名字。
活佛年紀不小了,腿腳不便,若不是因為旦增熱情邀請,或許根本不會來。
他念經禱告時的聲音縹緲悠遠,一家人虔誠地接受高增給予的祝福。
活佛瞭解了這孩子出生的故事,便說這孩子出生時得到貴人幫助,未來一定會幸福平安,生命力像格桑花那麼頑強,叫格桑紮西怎麼樣?
“好名字。好聽。”
“謝謝。”
於是,弟弟便有了名字。
格桑紮西。
送走活佛,旦增也從喜悅中回過神來。
銀枝和金世安並排坐在後備箱口,看起來倒像在曬太陽。
旦增招呼妻子,普布拉姆出來後,他在她耳邊耳語兩句。妻子明白地點點頭,鑽回帳篷,再出來的時候,兩只胳膊捧著潔白的哈達。
金世安一看這陣仗,把銀枝從車上拉下來:“站端正。”
銀枝說:“幹什麼?”
在金世安示意下,她看到緩緩走來的夫妻二人。
“哦,哈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