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布拉姆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幸福之情溢於言表。
“才七個月,他出生還早呢。”
金世安道:“肯定是個健康的大胖小子。”
中午的光景過去,普布拉姆招待銀枝和金世安用飯,吃的是酥油茶和糌粑。
青稞成熟後,與細砂混合炒熟,篩去細砂,將青稞磨成面,便是糌粑。食用的時候,倒上酥油或茶水,用手攪拌成團,便可食用。
親眼目睹糌粑製作過程後,其實銀枝沒什麼胃口了。但對金世安來說沒什麼影響,他吃得很香。
央金舉起一塊糌粑湊到銀枝跟前,說:“次,吃。”
銀枝知道嫌棄不禮貌,努力讓自己表情自然一點:“我不餓。”
“好次,這個。”
盛情難卻,銀枝接過,咬了一口。
味道很澀,不甜。遠沒有饅頭好吃。
但嚼得久了,香味從唇齒間漫出來,越吃越好吃。
“謝謝。”銀枝說著,又咬了口。
央金露出兩排白牙齒,愉悅地,羞澀地笑。
飯後,金世安把車開離小土路,停在帳篷不遠處。
天邊曠野,牛羊成群。這戶人家,家境殷實。
他在車上抽根煙,沒急著下去。
銀枝開車坐上來,開啟保溫杯,喝了口熱水,道:“說說,什麼情況。”
“小女孩戴的天珠是旦增家祖傳的,據說傳了七八代人。以前有人想買這顆珠子,但旦增沒有賣。”
銀枝心頭換算時間。假設六十年為一代,按八代計算,也就是四百八十年。
“乖乖,那珠子年紀這麼大了。明代時期的老古董了。”
“我覺得普布拉姆已經察覺到我們的意圖了。她一直暗示我,她丈夫不會同意。”
“為什麼?”
“天珠對於他們來說是神聖的。”
銀枝道:“那我們的先驅者是怎麼買到天珠的?”
金世安沒說話。鬼知道。
“總有辦法,”銀枝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金世安笑著說:“我也是這意思。”
“搞不好是第一單生意。”
“對,這個真說不準。”
“那她丈夫什麼時候回來?”
金世安低頭看了看錶:“大概快了。天黑之前肯定會回來。”
天黑之前……
藏地天黑得遲。看來得八點左右。
銀枝覺得鼻尖還縈繞著藏香,便道:“我看他們家裡,還供奉一幅唐卡。”
金世安道:“我也看到了。”不等銀枝再說其他,他便道,“那副唐卡是化學顏料畫的,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