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風把她的頭發吹亂,她偏頭,迎著風向看他。
“碰不到了。”
“為什麼?”
因為……
“鈴——”
電話鈴不合時宜響起來。
是張老師。
銀枝轉回頭,捋被吹亂的頭發。
金世安按下通話鍵。
張老師聒噪的嗓門傳過來:“金老師,你在哪呀?辦公室沒你人,是不是回去了啊?”
金世安含糊道:“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上次那個測驗,學生們的成績都不怎麼好。你說這才四年級,基礎這麼差以後可咋辦?我想啊,明天用用你的那節課,拉通給學生們評獎一下試卷。”
他還未說完,金世安便道:“好好,隨你便,拿去拿去。”
他答應地太爽快,張老師反而不放心:“金老師你別生氣,課時工資照樣給你算……”
“嗯,我知道。不會到處亂說。”
掛掉電話,他才發覺銀枝瞅她的眼神不對勁。
“你這麼看我幹什麼?”
銀枝道:“你把自己的課讓出去了?”
“是。”他不否認。
銀枝萬分不解:“你自己的課,什麼讓出去?”
他反問:“我自己的課,為什麼不能讓出去?”
“那是你的課。你要教學,教學生畫畫。這是你的責任,怎麼說讓就讓?”
“……”金世安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她,“你從小到大,副科沒給主科讓過課?”
銀枝說:“有。”
那不就對了。
金絲安心頭窩火,白眼翻上天,埋一頭吸了口煙。
“但我那時候就覺得,這是不對的。美術音樂體育,不應該在小學就被邊緣。你看高中的藝體生,有幾個是真正愛好那些東西的?不過為了升學,填鴨式地臨時學。”
銀枝說:“但你跟他們不一樣。”
金世安越聽越沉默,最後打斷她:“你以為你很瞭解我?”
銀枝愣了下:“還算吧。”
“你要是瞭解我……”
她現在都在撒謊!
他咬牙切齒:“你瞭解個屁!”
天臺上的交心對話,不歡而散。
銀枝一路疾走,從學校殺回酒店,只用了十五分鐘。
跟在她身後的史飛龍險些跟不上她的步伐。期間銀枝回過頭,他都很巧妙地偽裝過去。
等他再抬頭,就看見銀枝進了一家酒店。
他想都沒想,一頭沖進去,不想正好與要出來的男人裝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