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他肯定在等那女孩兒電話。”
都過年了,小情侶間,再怎麼困難,總得通個電話。
高原上的小縣城年味沒有內地那麼濃。金世安把電視聲音開到最小,堪堪能聽清的程度。
一九九五年的春晚有無數經典節目。《如此包裝》裡,趙麗蓉頂著腰傷跳舞;他的昔日女神孟庭葦唱風中的雲雨;年輕的劉德華釀造一碗忘情水;各大歌舞團輪番爭奇鬥豔。一直到午夜的《今夜難眠》,電話一直沒有響。
金世安關掉電視。
從放假到現在,他沒有銀枝的一點訊息。
淩晨一點過,他爸媽回來了,看到呆坐在沙發上的他,奇道:“怎麼還不睡?”
“守歲。”
“快睡吧。明天還要拜年。”
“我等會睡。”
金世安不曾閤眼,一直等到三點。
主臥裡,史依雲注意聆聽外面動靜:“兒子還沒睡呢。”
金壑快睡著了,迷迷糊糊道:“那女孩沒給他打電話,他在跟自己較勁兒呢。”
“你說那女孩是不是不喜歡我們兒子?不然連個電話都不打。”
“鹹吃蘿蔔淡操心,打不了電話的理由多了去,你憑什麼敲定是她不喜歡你兒子?”金壑楠楠道,“我們兒子又不差。”
“……”史依雲哭笑不得,“是誰以前在兒子拿回來不及格試卷後追著他打的?”
往事歷歷在目,金壑最喜歡罵的就是“沒出息。”
金壑說:“我們兒子是頭倔牛,你越跟他反著來,他越跟你來勁。所以我是在激勵他。”
金世安低著頭,睏意上湧。
分針秒針不停走動,他沒有睡。
他的第六感挺準的。
銀枝一定會給他打電話。
“鈴鈴鈴——”
電話響了!
他睡意瞬間煙消雲散。
“鈴鈴鈴——”
它還在響。
金世安如夢初醒,長臂一伸,撈起聽筒。
他這邊很靜。那邊亦是。
他聽到對面輕微的呼吸聲,彷彿一根魚線,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牽動他所有感官與神經,甜蜜又焦慮。
他喊:“阿銀。”
“噗嗤。”電話那邊的人笑了,“你怎麼知道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上卷快完了,知道意味著什麼麼?
是的,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