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得能聽到自己血液流動,聽到身邊人每次呼吸。
氣息吐納,含苞待放。
他有些後悔來這裡。明明知道自己是一團幹柴,一點火星就能點燃。
“哦。”銀枝忽然開口,驚訝地說,“原來我看的是剪輯版。”
她指著電視裡死亡的全.裸.女人:“我記得沒有這個鏡頭。”
難得的,他沒有搭話。
銀枝轉頭看他,僅僅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金世安有很大反應。
火星驟然降落。
他幾乎是粗魯地拉近她,堵住她唇,輾轉反側時,兩人都忘了閉眼。
吻夠了,他呼吸沉重,在她頸項間嗅著。他似乎偏愛她的脖子,纖長直挺,抬頭時是驕傲的天鵝,低頭又有水蓮的嬌羞。在不方便扒衣服的冬天,這兒她的氣息最濃,若有若無的酒香,叫他沉醉。
他耳朵貼她胸脯:“你心跳好快。”
銀枝臉上卻沒什麼表情,手向上探去,解開他外套的前兩顆釦子,只隔著毛衣觸他胸脯。
“你的也是。”
他迅速抓住她手,低沉道:“銀枝,我們不在這,換地方。”
“為什麼?”
“這兒髒。”
“沒關系。”
她的呼吸就在他眼睛前,都是催情的藥。
他還僵持著,理智與慾望做鬥爭。
右手還被金世安抓著,銀枝說:“你先放開我。”
他沒動。
於是她單手拉開書包拉鏈,艱難地從裡面取出錢包,開啟,用牙齒叼出一個小包。
包裝是紙做的,與唇接觸沒多久,便濡濕了。
她就叼著這個東西,與他對視。
熱情,赤.裸,挑釁。
再仔細一看,又什麼都沒有了。
放空一切。
他腦子裡“轟”然一聲,什麼東西都崩塌了。
整個過程,銀枝沒有感到疼。
從沒有過的體驗,讓她哭出來。
知道隔音效果不好,也知道這層樓沒什麼人。她還是壓抑著自己的喊叫。天知道為了這刻她做了多麼久的思想建設,如今真正將自己交付出去,她卻一點都沒感到輕松。
還好他為她構築了一個世界。
虛構的世界那麼愉悅,她甚至忘記自己是誰。
“金,金世安,我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