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安不屑一顧:“你?你還不如銀枝能打。”他喝一口白酒,忽反應過來她前半句話,急眼,“我以後要打老婆,老子天打五雷轟!”
侍萍不理會後一句,高深一笑:“我打架不如銀枝厲害,但打官司,你們在場的一個都比不上我。嚯嚯。”
黎子牛道:“廢話。在場的就你一個法律系的。”
侍萍不跟他們一般見識,竟站起來開始發名片,“來來,見者有份啊。我明年就畢業了,大家相識一場,有什麼解決不了的民事糾紛可以找我哈。”
她走完一圈,把最後一張名片放到銀枝手上。
淩泰道:“你才大三就考到律師證了?”
“怎麼可能。”她撇嘴,“現在就當實習,拿你們練手。”
說是名片,其實也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名片。紙上只要她的名字,傳呼機號,以及家庭座機號。
她的真名和“侍萍”很像,叫梅萍。
梅萍說,她當初就是瞅準名字才選魯侍萍這個角色的。魯侍萍嫁給魯貴之前姓梅。與她非常有緣。
十幾張名片發下來,離開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將它們忘在桌上忘帶走,或者被火鍋油弄髒不想要。梅萍注意到這些,撇撇嘴,雖然心裡不是滋味,但也沒多說什麼。
吃了火鍋,他們結伴去唱歌。一個大包間裡,他們從張國榮唱到劉德華,從劉德華唱到張學友,都是清一色的男歌手。
銀枝不習慣這樣的環境,興致並不高。金世安想慫恿她,看她實在不樂意,只好作罷。
但是銀枝說:“之前在醫院,你不是唱了首歌。”
金世安以為是她海鮮過敏那從,懵逼:“我沒唱過歌啊。”
銀枝說:“你再往前推推。”
往前往前……
想起來了。
他擠眉弄眼:“想聽我唱?”
銀枝也不掩飾,抬抬下巴:“去。”
金世安離弦箭般飛出去,點了這首歌,頂到最上面。
有人嚷嚷:“你怎麼插隊呢?”
金世安平息眾怒:“就一首,就一首。”
上一首已經進行到尾聲,金世安拿到話筒,試了試音,清唱兩句:
在漫天風沙裡望著你遠去
我竟悲傷的不能自己
多盼能送君千裡直到山窮水盡
一生和你相依
他本就有一副迷人好嗓,如今在歌詞的暈染下,任何深情都比不過他的十一。
“好!”現場有人鼓起掌。
抒情哀婉的伴奏響起,金世安開嗓,唱得好,目光卻只看了銀枝一眼。
為你我用了半年的積蓄飄洋過海的來看你
為了這次相聚我連見面時的呼吸都曾反複練習
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情意表達千萬分之一
……
銀枝知道他意思。
這麼悲傷的歌,不適合他們兩。
他唱這首,只是因為她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