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她的姑娘說:“就當私下樂樂嘛,你不來我們都覺得遺憾。”
話是這麼說,銀枝卻知道自己的性子到底套不討喜。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客套,她能分清。
她堅持稱有其他事忙,去不了。那姑娘也無可奈何:“怎麼都這樣,你不來,金世安也不來。”
銀枝愣了下:“他不去?”
“對啊,他也說他忙得很。嘁,他愛來不來,還真把自己當大爺了。”
可不,他骨子裡就認為自己是大爺。
與姑娘分別,銀枝拐進食堂,點了兩菜一湯,找了個空桌自己吃起來。
金世安徹底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每晚的例行電話沒有了。
大概是她錯覺,進出宿舍樓時,目光會不經意瞟一下電話。
當她發現這毛病時,反複思索,得出結論,應該真是她錯覺。因為沒有人發現。
一週兩次的排練,金世安無故缺席。黎子牛對他的缺席表示非常強烈譴責,但反正他也沒角色,黎社長就隨他去了。
剛開始,社員還會向銀枝詢問金世安去向。
銀枝一概回:“不知道。”
時間一長,大概猜到這兩人情況不對,也沒人問了。
銀枝也開始厭煩這樣的日子,開始盼望12月31日晚的藝術節早點來,她早日解放。
銀枝一個人的日子過得瀟灑,那邊王樂樂的戀情也開始白熱化,回寢室的時間越來越晚,有次幹脆夜不歸宿。
第二日王樂樂被送回來,銀枝提防地盯著海睿:“你昨晚帶她去哪了?”
海睿略尷尬:“我們去唱歌,都喝醉了。我們就在包間裡湊合睡了。”
銀枝看王樂樂的衣服還算完整,警告他:“你最好別做傷害樂樂的事。”
王樂樂視線在兩人間徘徊,拉走銀枝,回寢室關好門後,猶豫很久:“銀枝,你以後別管我事了。”
銀枝頓住。
“他是我男朋友,我們做什麼,都沒有錯吧。”王樂樂臉上還有宿醉的紅暈,在白瓷般的臉上暈染開來,“而且,昨晚他沒對我做什麼,你那麼說他,我很難堪吶。”
銀枝一想,也對。各人自掃門前雪,她何必管那麼多閑事?
她感到心髒隱隱作痛,像被撕裂了。她埋頭沖進廁所,捂住臉,過了好一會才鎮定下來。她摸了根煙出來,劃火柴點燃。
嗯,是好味道。
時間如流水,大半個月眨眼流過。
星期六,突降暴雪。天地在一小時的時間裡披麻戴孝,威嚴肅穆。
如此糟糕的天氣,人自然犯困。銀枝睡到中午,才起床去吃飯。
她穿上最厚的衣服最暖的鞋子。見雪還沒停,又把毛線帽翻出來戴上。
開門的時候,床上的王樂樂哼哼:“銀枝啊,幫我帶一份吧,我要回鍋肉和羊肉湯。”
天像漏了個窟窿,雪花遮眼,迷失萬物。
食堂沒有幾個人,打菜的阿姨犒勞銀枝勤奮,特意多給了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