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看熱鬧的,鬨笑了一陣後,有好心人勸農開甲快跑,否則,就要吃大苦頭的。可農開甲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連聲說“不礙事,不礙事。”繼續賣自己的茶葉。
看熱鬧的怕惹事上門,一個個都偷偷地溜了。
事後,農開甲賣完茶葉,愉快地回到家中。
當晚,農開甲就將這件事講給家人聽,一家人聽後,笑的前仰後合。
他的父親顫巍巍地說,“你還真行,膽子也夠大的。”
農開甲痛痛快快地說,“這幫人,就是欺軟怕硬,你越怕,他們就越是欺負你,還不如將計就計來得痛快。”
農開甲的妻子不以為然地說,“就你能耐。”
農開甲聽後,只是哈哈笑,並不言語。
這天晚上,在一盞油燈的映照下,農開甲應該是迴光返照,他使出最後一點力氣,伸出一支枯瘦的手,捏著兒子農旺年的手,念念不忘一件事:
“我家的古茶樹上總有一股白霧聚集,那就是一團仙氣,你一定要記得呼喚茶神啊,不然,我死不瞑目!”
“請父親放心,孩兒一定記著呼喚茶神!”
說完,農開甲一直昏迷不醒。
請來的郎中摸了脈象,開了藥方,也很無奈,便搖著頭說:老爺子已經病入膏肓,恐怕時日不多了,你們準備後事吧。
聽了這話,一家人的心裡堵的慌,不是個滋味,寢食難安。不久,農開甲就撒手人寰。
農家老小哭聲一片,悲痛不已。終因財力微薄,就草草辦完喪事,葬在自家的祖墳山地裡。
此時,農開甲心力交瘁,沉迷了一段時日,才逐漸緩過神來。
父親去世後,他琢磨著,這茶神,像來無影去無蹤的,飄忽不定,讓人難以捉摸。
他時常上山,瞅瞅自家的那棵老茶樹,確實如他父親所言,時常冒出白色的氣體,尤其是在大霧,或者是雨水過後,格外濃密,久久不散,縈繞在老茶樹的周圍。
這天晚上,吃過飯,父子倆在堂屋裡喝茶,農敬堂也想搞明白,便問道:“父親,爺爺說的茶神,是怎麼一回事啊?”
農旺年在心裡一沉,慢悠悠地說道,“大概真有其事吧。”
農敬堂來了興趣,說道:“父親,茶神會不會就是一個高人啊。”
農旺年不是沒有想過,這荒郊野嶺的,一時上哪裡遇到高人呢?便回答道,“也許吧,這茶神就是藏在大山裡的某個高人,只是我們無緣相遇。”
農敬堂也這麼認為,“父親,我看這個高人就是爺爺常唸叨的茶神。”
農旺年說:“但願我們有緣相見,能夠得到高人的指點。”
農敬堂畢竟是年輕人,想法也有些不一樣,於是,他期待地說,“父親,依我看,咱們家做了那麼多好事,總有一天,會遇到的。”
農旺年抿了口茶說:“但願吧。”
他心想,這苦苦追尋的茶神,難道真的需要貴人相助?
也許時機未到,也許天機未洩,也許假以時日,他就能夠捕捉到那個看似不可能實現的虛幻光影。
這呼喚茶神的事,不僅在農旺年心裡壓著,農敬堂也有幾分沉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