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嫋坐到晏臨身側床邊沿,大咧咧直接掀開他身上的被子,赤著的上身,肩背那一片的紗布滲出了些許血跡。
“我要先把紗布拿下來。”
蘇嫋一邊說,一邊將覆蓋的紗布拿開,猙獰的傷口被牽動,滲出些血跡來。
清理了原來的藥膏後,她拿出自己帶來的瓷瓶,從托盤上拿過小木勺,挖了一塊藥膏,緩緩塗抹到晏臨後背……
晏臨正留心感受著蘇嫋堪稱輕柔的動作,心裡滿是不屑,無聲冷嗤。
這草包果真蠢笨,這樣便輕而易舉取信於她,看她這稱得上曖昧的架勢,怕是也要將他當成石榴裙下臣了。
嘖……
可就在這時,後背傷口處忽然傳來火辣辣的刺痛,便是晏臨頗為忍耐都一時沒忍住悶哼了聲。
蘇嫋立刻焦急問道:“怎麼,是我太重了?”
“不、不是……”
只短短片刻,晏臨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傷口像是被撒了一把鹽,抽痛的他感覺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手用力抓住被褥,晏臨咬牙沒有發出聲音。
他懷疑這草包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不應該啊!
可長年累月的習慣讓他不願冒險,下一瞬,晏臨便悶喘著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勞煩蘇二小姐幫我傳太醫來。”
蘇嫋微頓,然後悶悶哦了聲:“好。”
片刻後,一名太醫匆匆趕來。
不等晏臨開口,避開站到一旁的蘇嫋便說:“我帶了藥來給晏大人,晏大人用了傷藥便覺得不舒服,還請太醫幫忙看看這藥可有什麼不對的。”
晏臨此時已經疼出了滿身冷汗,聞言強撐著解釋:“二小姐,晏某不是這個意思。”
蘇嫋淡聲打斷:“還是請太醫先看過吧。”
晏臨便不再開口了……主要是疼得他也顧不上想別的。
這個太醫是晏臨的人,因此,當片刻後太醫說藥沒有問題的時候,晏臨便立刻意識到自己想岔了。
接著晏臨就聽到蘇嫋直接問太醫:“可晏大人看起來非常痛苦,與這藥無關嗎?”
太醫看了眼晏臨身上冷汗,然後說:“這藥是上好的露凝膏,乃是外傷聖藥,只是藥膏中有一味霜蓮,霜蓮藥性強烈對外傷癒合極為有益,只是有些人與這味藥材的藥性有些犯衝,所以會有比較強烈的痛感。”
晏臨聽到這裡便意識到自己方才做錯了,他對蘇嫋起了疑心,而蘇嫋察覺了,所以才會直接讓太醫驗藥。
等到太醫離開,晏臨第一時間開口:“二小姐……”
蘇嫋打斷他的話:“晏大人不必多言,你傷口疼痛難忍心中生疑也是人之常情。”
察覺到蘇嫋又坐到他旁邊,晏臨略鬆了口氣,可下一瞬,他卻發覺蘇嫋在擦掉他傷處的藥膏。
“先前是我冒昧,晏大人還是繼續用太醫的藥更加穩妥,我這便替你將露凝膏擦掉。”
晏臨忙道:“二小姐不必如此。”
可後背倏然傳來些許刺痛,麻布擦過傷口捲走藥膏,也扯得他傷口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擦掉藥膏後蘇嫋將麻布直接扔到牆腳簍子裡:“晏大人讓下屬替你上了藥便好好歇息吧,我就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