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亦是忍不住皺眉:“大郎!你……”
謝沉硯淡聲說:“本宮可曾許諾過你隻言片語?亦或曾對葉小姐有過任何曖昧不清之言?”
葉舒寧搖搖欲墜,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比誰都清楚事情的原委,只是她從沒想過,謝沉硯會這般絕情……
“可是、可是殿下如今尚未議親,便是看在臣女痴心一片的份上,也不能令殿下多看我一眼?”
謝沉硯站起身來:“那便是本宮自己的事了。”
“時候不早了,祖母身子不適便早些安歇吧,除夕前……若祖母還是狠不下心決斷,亦或想不出合適的緣由,便由孫兒代勞。”
謝沉硯衝太后頷首行禮:“趕著除夕叫葉小姐回家去與家人團聚便是個不錯的理由……希望祖母能早日決斷。”
說完,他轉身便要離開,葉舒寧沒忍住上前一步:“殿下可是心中有人了?”
謝沉硯腳步未停,語調冷淡:“這同樣與你無關。”
等到皇長子身形消失,慈寧宮寢殿內,葉舒寧哭著撲進太后懷裡。
太后又是頭疼又是心疼,不住拍著她肩膀哄勸,無奈嘆氣:“若是旁的皇子也就罷了,可大皇子的婚事,聖上先前就發話了,他不干預,旁人也不能干預,他是陛下屬意的儲君,舒寧……強扭的瓜不甜。”
葉舒寧靠在太后懷裡,低聲嗚咽:“那臣女要怎麼辦,太后,我該怎麼辦?四年……若是就這般被趕走,臣女往後還如何見人,大皇子他當真、當真是半分情面都不顧……”
太后心疼的眼圈泛紅,卻也心中無奈。
那位是聖上選定好的儲君,未來的天下之主,他不願意,沒人能勉強他。
“哀家再想想,還有些日子,哀家再想想法子……”
翌日,蘇嫋結束休沐返回皇宮,剛到尚服局,崔秀便讓她往榮貴妃的千秋殿去一趟,說貴妃找她有事。
託柔嬪與惠妃的福,這幾日時不時就有人找蘇嫋去畫衣裳樣子,為此還有人給尚服局遞了話,讓少給蘇嫋安排別的事,好方便她多抽出時間給娘娘們畫衣裳。
於是蘇嫋換了衣裳便往榮貴妃的千秋殿去了。
她如今已經習慣了從人多的御花園走,只是卻沒想到,居然正巧又碰上了謝沉硯。
謝沉硯身邊只帶了那兩名親隨,看到她便停下腳步,神情似乎略有些緊繃。
也是,昨日才鬧得不歡而散,再碰面自然不自在。
蘇嫋覺得為了小命自己也該忍氣吞聲跟人家行個禮問個安什麼的,可一想到謝沉硯要將舒玄清派去剿匪,還諷刺她別有用心……那膝蓋是真的彎不下去一點。
膝蓋不聽話那就只能委屈眼睛裝瞎,蘇嫋目不斜視,像是半瞎一樣從皇長子前面不遠處走了過去……半分都沒往他那邊看。
正在醞釀著要主動開口的大皇子殿下所有話都被目不斜視的小孔雀噎了回去,抿唇不發一語看著人迅速走遠。
平璋、相禮兩人看著自家主子沉默的樣子,想到主子在這附近徘徊了這麼久,結果卻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互相對視了眼,大氣都不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