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她還以為會是禁軍的人,畢竟舒玄清如今掌管的便是北衙禁軍。
難道,他竟然與錦衣衛那些惡犬有了勾結?
就在賀蘭飄獨自在帳中沉沉思索的時候,另一邊,蘇嫋被謝沉硯叫去了。
她午後便打算與薛青青進獵場轉一圈,謝明月要裝病不能露面,她答應謝明月給她獵只小狐狸回來。
可還沒來得及換衣裳,就被謝沉硯派人喊過來。
掀開帳簾進去,蘇嫋走進去直接問:“殿下尋我有事?”
謝沉硯看了眼小孔雀一副急匆匆趕時間的模樣,知道她著急去打獵,便直接指了指案上的手弩:“去獵場時戴上,比你原先的好用。”
蘇嫋原本就有一副手弩,是以前謝輕瀾讓人給她打的,與謝輕瀾決裂後她便很少用了。
如今看到案上那小巧精緻許多的手弩,蘇嫋便是眼睛一亮,走過去拿起來,就發現比原先那個也輕了不少。
謝沉硯說道:“這個很輕巧,你隨身帶著。”
他可沒忘記失憶後兩人第一次碰面,在那馬車裡,他差點就被這小孔雀射穿了脖子。
蘇嫋沒有客氣,直接拿起來笑嘻嘻道謝:“多謝殿下。”
看到謝沉硯已經換下了那身玄色騎射服,改成一身月白騎裝,蘇嫋隨口問了句:“殿下不穿那身玄色的了?”
那身瞧著比較威風,身上這套淺色的,看起來柔和許多。
謝沉硯眼神微閃。
小孔雀似乎並未發覺他這套月白騎裝與她身上的衣裳配色十分相似……但這種話他當然不會明著說出來,而是敷衍的嗯了聲,然後提醒她:“試試手弩。”
蘇嫋應了聲,抬起手弩,看了看……然後毫無預兆對準謝沉硯。
然而,謝沉硯神情分毫未變,只是幾不可查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看著她,蘇嫋撇撇嘴,轉手,然後衝著他床榻旁的衣架扣下懸刀。
嗖得一聲,兩枚弩箭釘進衣架裡。
“居然是雙箭。”
蘇嫋頓覺新奇,走到衣架前檢視。
謝沉硯嗯了聲:“我讓人改制過的,上下兩道箭矢……”
蘇嫋正覺十分新奇,忽然間,餘光不經意看到什麼,她便扭頭看向謝沉硯床榻。
枕頭下露出一片淺色輕紗,有些像她前幾日遺失的帕子。
那帕子也沒什麼特殊紋理,只是她正好比較喜歡,便記了好幾日,此番看到,下意識伸手一把拽出來:“原來是你撿了我的帕子。”
可等到抽出來後蘇嫋才發現自己搞錯了,這片布料並非她的帕子。
看到謝沉硯略有些僵硬的神情,蘇嫋也有些尷尬起來,忙解釋:“我看錯了,不好意思。”
謝沉硯正略有些慶幸這小孔雀沒心沒肺連自己以前的裙襬都沒認出來,忽然就看到蘇嫋有些嫌棄的將那片裙襬兩指捏著扔回床上。
那掩飾不住的嫌棄讓皇長子心生警覺,立刻問道:“怎麼了?”
“就,有點怪怪的味道。”
蘇嫋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決定給大皇子殿下留幾分臉面,沒說什麼。
只是,謝沉硯這廝平日裡瞧著清清冷冷乾乾淨淨的,也不像不喜潔淨的……卻在枕下放這種有怪味殘留的帕子。
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
蘇嫋暗暗搖頭撇嘴,偷偷嫌棄,沒有留意到對面皇長子殿下陡然間變得僵滯的神情。
內心隱秘處難以啟齒的某些晦暗讓皇長子神情緊繃到了極致,下一瞬,他生硬開口。
“時候不早了,你還要進獵場,快去吧。”
蘇嫋不疑有他,應了聲後高高興興拿著手弩哼著小曲離開。
帳篷裡,大皇子殿下整個人才終於緩緩吁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