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人也果然只是淡淡收回視線,看都沒看那掛在他窗外的風箏一眼……
再後來,她就將那兩件事拋之腦後,直到數年後與謝沉硯水火不容時才終於從記憶深處想起來。
如今想來,怕是他們天生就犯衝,而她現在竟還鬼使神差在他身上體會到那種詭異的安全感……
正胡思亂想時,謝沉硯到了。
蘇嫋揮手讓立春到門外候著,自己則是不發一語盯著站在對面的男人。
長身而立,冷峻漠然,和很久以前記憶中的大皇子少年氣還未褪盡的模樣有些許差別……
蘇嫋很確定,後半夜她夢魘時,他的確親了她。
雖然有些無法理解,但事實便是如此,所以,她才會將人喚來打算問個清楚。
“陳硯,你可知罪?”
蘇嫋居高臨下,全然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然後,她就看到謝沉硯抬眼看過來,神情平靜:“不知小姐所言為何?”
“你還敢裝模作樣!昨晚誰教你冒犯於我?你是不想活了?”
做噩夢時抱著他不放,緩過神來便翻臉不認人,陳硯看著對面神態驕矜的貴女,神情平靜:“是小姐抱著在下不肯放手……”
敢做不敢當?
蘇嫋頓時就要冷臉,可下一瞬,卻聽到謝沉硯後半句:“在下一時情難自禁,才會有所冒犯,因此,任憑處置。”
“情難自……”蘇嫋太過猝不及防,居然被驚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等到回過神來,她耳朵刷的紅透了:“狗東西,你在說什麼?本小姐是做噩夢了神志不清,你……你可是清醒著的,你還敢找藉口,你……”
“沒有找藉口。”
陳硯抬眼看著惱羞成怒滿面粉紅的少女:“在下說了,是我情難自禁。”
蘇嫋終於確認自己耳朵沒出問題,那麼,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是她完全沒想到的局面……謝沉硯居然說對她情難自禁?
他……
電光石火間,蘇嫋忽然想到這人幾次生死關頭出手相救,就如同昨日,那樣烈焰鋪天,他竟衝進房間找她……
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浮出腦海,饒是蘇嫋一貫自戀,卻也被這個念頭驚得不淺。
她嘴唇動了動,滿眼懷疑戒備,試探著問道:“你、你什麼意思?”
色迷心竅?
不應該啊!
畢竟不久前在也是他語調嘲諷對她說:不是所有人都想做她裙下之臣,就在昨天,還說她不知矜持想訛上他。
所以,這怎麼可能呢?
蘇嫋腦袋一亂就懶得再拐彎抹角,直接問他:“你是說你喜歡我了?”
可謝沉硯卻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她:“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蘇嫋毫不遲疑:“自然知道,喜歡便是要順著我、哄我開心,永遠站在我這邊,任何時候都要護我周全……”
她說的理直氣壯、趾高氣昂外加理所應當。
陳硯看著少女猶如華麗漂亮的小孔雀一般驕傲的神態,唇角不露痕跡翹了翹,語調不自覺都變得柔和下來。
可他的表情依舊波瀾不驚,甚至露出幾分猶豫:“聽起來,喜歡你好像是很危險的事。”
蘇嫋氣急:“也不是誰都有資格冒這個險。”
正說著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被帶偏了,蘇嫋立刻迴歸正軌:“是本小姐在問你,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