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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清已經不記得上一次爬樓梯是在什麼情況下了,可能是在康複中心訓練的時候,也可能是在中途之家的傷友面前。
當他將自己挪下輪椅的時候,心裡還是暗暗的發慌。甚至想立刻打電話給楊禕,讓他坐火箭飛過來。
赫連清的傷得位置,其實很高,低矮的臺階不足以支撐他幾乎沒有肌肉的背脊,右手的扭傷雖然不重,但是要撐著身體,同時帶著輪椅爬上那許多臺階,赫連清心裡也沒底。但是,耳朵裡傳來白鷺一聲接著一聲的作嘔聲,不看上白鷺一眼,他心裡就慌得根本等不下去。
赫連清背對著臺階,將一邊肩膀斜靠在牆壁上,藉著肩膀和左手的支撐,右手把兩條虛軟的雙腿撈到身前,成屈膝狀。然後,他稍稍坐正,再雙手朝後撐住臺階,一同使力,毫無知覺的臀部便被提上了第一格臺階。右手肘刺痛的厲害,一陣陣的脫力,可是他沒有停。同樣用肩膀和左手撐著自己的身子,重新用右手把腿一條一條的再次挪到近前。
等到挪到第三格臺階的時候,赫連清的額頭上已經浮出了一層薄汗,主要是右手實在太疼。他忽然發現了又一個難題,輪椅似乎很難被帶上去。因為,早前要在老宅裡闢出額外空間加裝電梯,不僅工人房被切割出了一小半,就連原本不怎麼寬敞的樓梯,也被削減了一些。要帶著輪椅上去,他必然只能一直拽著它不能鬆手,否則根本沒有多餘的空間可以擺放。
赫連清禁不住牙關緊咬,狠抓著自己完全無法動彈的大腿,心底發沉……
白鷺果然吐了很久,一直到把中午吃下去的東西全吐光了,才算喘過一口氣來。照例感到頭重腳輕,她靠在淋浴房門邊,坐了好一會兒。
忽然,她突然意識到赫連許久清喚她了,他不會是……
白鷺趕緊站起身來,轉身便往樓下去……
老式的小洋房,樓層間隔很高,從一樓到二樓二十格樓梯,當中還有一個轉角。白鷺從二樓沖到樓梯口,就看到赫連清已經爬上了轉角以上的階梯處。
此刻的赫連清,額頭上全是汗,饒是這般陰冷的天氣裡,他那細碎的發絲也變得濕漉漉的。而他那英俊的臉龐卻是毫無血色的煞白,整個人幾乎是躺在樓梯上,不住喘息,一隻手撐在身後,另一隻手則死死的按在右腿上,隱忍巨痛的模樣。
原本好整以暇穿在腳上的白色的休閑鞋,在轉角前的幾格樓梯那裡,便被蹭掉了一隻,還有一隻掛在綿軟的腳掌上,隨著右腿的不住顫動,而岌岌可危。
樓梯轉角處,是他賴以行動的輪椅,應該也是再無力拖動,而被舍棄在那裡……
聽到動靜,赫連清勉強抬起眼睛看了看白鷺,卻緊接著在牙縫裡擠出一絲笑來。
“本來想爬上去看看你,可……可是,好像動作……好像慢了點。”
白鷺頓時眼圈就紅了,連忙搶下去,蹲在赫連清的身旁,伸出手卻不知道該怎麼做,一時間急的說不出話來。
倒是赫連清又笑得慘白。
“別怕,白鷺,最近我鍛煉太少,肌張力大,痙攣很正常。你等我一會兒,一會兒就……就好了。”
他顯然疼得厲害,一句話總也說不全。
白鷺狠狠的咬著牙,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看見赫連清痙攣,在校門口重逢時的那個夜晚,他也是這樣抽搐得冷汗淋漓,可當時的白鷺遠比現在淡定。
白鷺暗自驚詫,如今的她竟然會這麼著慌,似乎像是和他一起在疼一般,緊張得脖頸都微微的發硬。她努力回憶楊禕從前為赫連清按摩的動作,強自剋制著一顆慌亂不安的心,小心翼翼的將手指放到赫連清細瘦的雙腿上。
“要怎麼做,我現在就學,我學得很快。”
…… ……
待到那些可怕的痙攣過去,赫連清的臉色總算好了一些。他靠在一旁的牆壁上,悠悠的看向依然在給自己雙腿做按摩的白鷺,眼中寫滿抱歉。
“白鷺……”
“你還疼嗎?”不等赫連清說完,白鷺便搶著問道。
說話的時候,白鷺始終低垂著眼睫,小手在他細弱冰涼的雙腿上來回拿捏。赫連清看不到她的表情,努力支著身子,探著脖子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