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被逗得不行,心裡卻酸酸的。就在兩個小時前,赫連清還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還好”這兩字。她眼中閃過深深的愧責,想站起身來看一看赫連清。
而赫連清也恰巧在這時候,從廚房裡轉了出來。歪斜的雙腿上,放著一盆蔬菜。他將菜盆塞進楊禕手裡,若無其事的扶了扶孱弱的雙腿,然後冷聲說。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不等楊禕反駁,赫連清又轉向白鷺,語調一改,溫柔似水。
“沒他說的那麼嚴重,不過就是感冒。”
楊禕聽他語調和川劇變臉是似的,早已嗤之以鼻,又伸手摸了摸盆裡的蔬菜,立即翻起上下眼瞼,灰白的瞳眸直接飛出天際。
“哎,我說赫連,怎麼又吃菠菜,都說了我不愛吃菠菜。”
“不愛吃別吃,別的菜也不許吃。”赫連清的聲音已經在廚房。
“不讓我吃,還讓我挑菜。真當我是苦力?”
廚房裡已經傳來油鍋開火的“叱吒”聲,白鷺看著空出來的手,有些不好意思。
“阿禕哥哥,還是我來挑菜吧。”
楊禕連忙把菜盆護在臂彎下。
“別別,小白鷺,你可別動手。我不挑菜呢,赫連可能還允許我蹭上幾口,可要是讓你動手,恐怕立馬把我轟出去了。”
白鷺低笑,“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楊禕鼻孔出氣,表情誇張到讓人忍俊不禁。
忽然,楊禕神經兮兮的壓低聲音。
“之前,你給赫連都做什麼好吃的?那幾天他生病吃不下東西,寧願放爛了也不許我碰。幾時也讓阿禕哥哥嘗嘗你的好手藝啊?”
白鷺忽然小臉微紅。
“恐怕一時半會兒不能讓你嘗了,我最近進不了廚房,一點油煙味兒都能讓我吐上好一會兒。”
楊禕恍然大悟。“懂了懂了,這叫害喜。”然後又說。“不過,別擔心,你們家赫連手藝精湛。曾經在法國的時候,就差點被直接挖角去當中餐廳大廚。小白鷺,你今後好口福啊。”
聽楊禕一會兒“我們家”,一會兒“你們家”的說著,白鷺忽然有種與有榮焉的幸福,臉紅的自豪著。
“這個我知道。”
楊禕愕然。“赫連在法國的事,你也知道?他還告訴你什麼了?”
白鷺大眼來回轉悠著。“嗯,還有很多……”
“喝,赫連這貨還真是會賣乖。你們倆和好才多久,這麼快就把老底都交代了。出息!我和你說,我這兒還有更多他的私房事兒,你要不要知道?我現在全都賣給你。”
就在楊禕雙眉斜飛,一副要搞事兒的模樣之時,房門突然被人無聲無息的推開,一個曼妙的身影,從門外扭進來,直接走到楊禕身前,用冷豔而嘲諷的語氣說道。
“說到私房事兒,還有誰能比某位大嘴先生的糗事更多?白鷺,要不要我講給你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