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一旦你義父掌控了整個朝堂的大權，你身為他的義女，你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皇帝的意思，可外人呢？”
“他們會不會以為你義父挾天子以令諸侯，你說你義父不是，他是忠臣，他忠君愛國，我還說曹操是忠臣，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按照漢獻帝的意思來的，你覺得天下誰人能信？”
“再退一萬步說，你義父的確是忠臣，但皇帝如果想用奸臣呢，到時候你義父從是不從，從，便是與之同流合汙，他就是奸臣，佞臣，不從，便是欺壓皇權，視皇上於無物，他就是奸雄，梟雄。”
“而且，你別忘了，你義父還是皇叔，是皇族中人，一旦擁有凌駕皇上之上的實力，你猜，他會不會想取而代之，就算是他不想，你覺得他底下的人會不會這麼想，皇上會不會這麼想？”
上官海棠欲言又止，可話到了嘴邊卻發現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她很想說，她義父不是這樣的人，卻無法否認，一旦護龍山莊有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實力之後，任何人都會這麼想。
無關對錯，只是人性。
見她若有所思，李長空笑道：“所以，現在你知道，為什麼皇帝要讓曹正淳和你義父彼此制衡了吧，不是他傻，他蠢，不明忠奸，而是隻有這樣，他才能真正掌控朝廷，而不是被人擺佈的傀儡皇帝。”
“不過，這種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局面，也有極大的弊端，就是一旦雙方分出勝負，如果皇帝沒有漁翁得利的本事，就會反被壓制。”
“所以，他請我出手，三權分立之下，不至於讓曹正淳一手遮天，也不會讓你義父挾天子以令諸侯，不論他是不是這麼想的。”
“雖然，一開始，因為六扇門的崛起，必定引起朝堂的波動，但是，局勢一旦平穩，曹正淳不可能在那麼肆無忌憚，朝堂局勢自然也就此平復下來。”
“現在你還覺得，是我擾亂了朝堂嗎？”
上官海棠沉默以對，沒有開口。
她想說這是不對的，卻不得不承認，不以對錯來說的話，六扇門的出現對朝廷來說，不是一件壞事。
良久，上官海棠才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該濫殺無辜吧？”
“濫殺無辜？”李長空笑了，搖搖頭道：“我可沒有，我只知道，不論是陶府一家，還是京師周圍的五個知縣，每一個都是魚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令無數人死於非命的存在。”
“他們的罪過，最低也是個滿門抄斬，可謂是死有餘辜。”
“海棠，護龍山莊掌控天下情報，不會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吧？”
上官海棠搖頭，“有關朝廷命官的卷宗，只有義父才有資格查閱。”
“是嗎，難怪皇帝對你義父這麼忌憚，他一個皇叔，蒐集那麼多朝廷命官的隱私，你說，如果沒有曹正淳制衡，萬一有一天他試圖謀反，豈不是大半的朝廷命官都要站在他那邊，那皇上的皇位，呵呵。”
上官海棠眉頭微皺，“義父不會這麼做的。”
李長空聳聳肩，沒有多說什麼，“你說不會就不會吧，走，正好我要去找幾個人來填補四大神捕的空缺，你來得正好，跟我去個地方，找幾個人提升六扇門的實力。”
上官海棠皺眉，“你不回京城嗎？別忘了，幾個大人的案子還沒有了結，要是一個月期限到了你交不出兇手，曹正淳一定會發難的。”
“他不會的。”李長空篤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