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晾氣勢迫人,眾江湖豪強伏首。帝都的江湖人都知道,京兆府捕快房四大總捕,個個身手不凡,江湖上不知多少高手摺在他們手上。
第二天開始,帝都東邊的大校場便開始了決鬥。
摧毀了三江會,柳寒感覺舒服了些,總算出了口惡氣,不過,三江會只不過是爪牙,事情還沒完,王許田保持沉默,這讓他有些納悶,丁軒依舊躲在城外,柳寒原以為他至少會上朝,後來一打聽,這傢伙居然告假,反正躲在城外不進城。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到城外走一趟倒沒什麼,可柳寒在城裡走不開,秦王的回覆終於來了,或許是柳寒最近的表現很出乎他的意料,於是秦王將帝都的另外幾個聯絡人交給了他,讓他負責聯絡,但同時讓柳寒再提供五萬兩銀子,把柳寒氣得,差點便要決定與他斷絕關係,可老黃勸阻了他,讓他付給秦王三萬,同時還起草了一封信,提醒秦王,瀚海商社不是國庫,銀子不是收稅來的,另外柳寒與他是合作關係,並非秦王下屬。
“這筆生意還是虧了。”柳寒看著老黃將信封口,很是不滿的嘆口氣。
“拉倒吧,反正這次回來,你不是為了賺錢,”老黃看著他,不以為然的說:“秦王遲早要回朝,我看他在雍州推行的策略,與當今皇帝有相似之處,差別在於,當今皇帝行事較猛,而他要溫和得多。當今皇帝不可能沒注意這點。”
“你的意思是,延平郡王和小趙王爺還不夠,皇帝還要繼續任用宗室?”柳寒皺眉問道,如果是這樣,秦王這條線就不能斷,不但不能斷,還得加強。
“除了宗室,還能用誰?”老黃反問道:“泰定皇帝最大的錯誤便是,將權力抓得太緊,兄終弟及也讓太子不但培植自己人,現在他想革新朝政,手上卻沒人,連左辰這樣的老夫子都還在用,足見其手上無人。”
柳寒沉默了會,終於點點頭,當今皇帝除了泰定留下的人,的確手上沒人,連薛泌這樣的人都要用,一方面有可能是因為枕頭風的緣故,另一方面也說明他手上沒什麼人。
重重嘆口氣,柳寒站起來:“扣除這三萬銀子,一季度收支可以持平嗎?”
老黃想了想搖頭說:“扣除這三萬,咱們一季度收入要虧損兩萬銀子。”
“這麼少?才兩萬?沒算錯?”柳寒有點意外,嚴格的說,瀚海商社現在正處於固定資產投資期和市場開拓培養期,在這個階段,投入要超過收益,布莊雖然擴張迅速,但產量還不足,問題不是在織布機上,而是在棉花上,大晉重糧輕棉,棉花種植面積不足,導致產量不足,柳寒就算在織布機上投入再多,也沒用,唯一的解決辦法便是買地。
可土地控制在門閥世家手中,要從他們手中買地,恐怕得殺了他們才行。
門閥世家,視土地為命根子,所謂耕讀傳家,沒有土地,耕什麼耕,所以,門閥極少賣地。
老黃淡淡的調侃道:“怎麼?!覺著少?我可以讓你多損點!”
柳寒搖頭說:“按照我的估算,應該在五萬兩左右,怎麼才兩萬,船社的那筆銀子算進去沒有?”
“怎麼沒有,”老黃不滿的哼了聲:“這次是涼州老王掌櫃出力了,他在涼州開了織坊,用的原料是羊毛,賣到吐蕃,在吐蕃很受歡迎,這一條,便多了一萬銀子的收入,另外,去年拓跋部落還差點,今年收回來了,這次拓跋部落西征,獲利不小,這一筆,又增加幾千兩,還有便是,布莊給咱們增加了七千多兩銀子收入,如此算下來,咱們還虧兩萬銀子。”
柳寒不由苦笑下,嘆口氣:“老王辛苦了,給老王去信,告訴他注意身體,年歲大了,別這樣拼了,哦,對了,我煉了一瓶養神丹,給他送一瓶去,別用這種眼神,這玩意對練功沒絲毫用處,對你這樣的老東西,還有點用。”
老黃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心裡卻很感動,柳寒面對的局勢如此險惡,居然還能抽出心思來給他煉丹。
柳寒現在進退維谷,王許田三家,居然還不求和,還要打下去,他很想幹脆幹掉對方几個核心人物,可如此一來,便與對方結下血仇,老黃堅決反對,認為如此不但無助於結束戰爭,反倒會讓戰爭延長,而且,如果戰事擴大,引起其他門閥插手,會不會影響宮裡的態度,誰也說不清。
此外,方震也傳信來了,方震倒很沉穩,似乎沒有重返帝都的意思,只是讓他繼續打聽帝都形勢,對他前段時間的作為大加稱讚,同時派人送來一張五百兩銀子的銀票。
柳寒覺著這方震很識趣,宮裡明顯不會讓他重返帝都,就算風雨樓倒了,漕幫若要重返帝都,恐怕同樣會遭到宮裡的打擊,變成風雨樓第二。
柳寒心裡在琢磨著,怎麼對王許田三家進行另一次打擊,這次打擊,應該是一次逼和性的打擊,要讓王許田三家感到痛,讓他們儘快求和。
“不用著急,宮裡現在對你很滿意,”老黃的語氣又帶上幾分嘲弄:“王家那老東西,雖然老奸巨猾,可也膽氣不足,當年他扳倒了邵陽郡王,便躲回冀州了,...”
剛說到這裡,大腦袋進來了,柳寒扭頭看著他,大腦袋送上一封請帖:“這是許掌櫃送來的,今天收到的。”
柳寒接過來一看,是百工坊的請帖,他不禁皺眉:“這百工坊倒底是個什麼玩意,弄得神神秘秘的。”
上次因為下江南,百工坊的拍賣會便沒參加,許遠去了一趟,什麼都沒買,甚至沒出價,可今年,這請帖居然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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