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也看著蒙面麻衣人,嘴角血痕依舊,可實際上,他的傷並沒有外表看上去那樣重,鐵甲符保護了他。鐵甲符和符劍,是他的兩大殺手鐧,只是這兩大殺手鐧,都是受限的,符上的靈氣消耗完了就是廢紙一張,也沒有重新灌注的可能,上次用符劍對付史平,那是試用,沒用過的東西,他都不相信。
漁夫和覺明很利害,但倆人聯手也趕不上總教頭,這鐵甲符和符劍,是給他留著的。
但,柳寒在戰鬥中犯了個錯誤,連續得手,讓他有點低估倆人,沒想到漁夫恢復得如此之快,只覓得一絲機會,便給了他重重一擊。
就在魚竿臨體瞬間,柳寒毫不遲疑發動鐵甲符,護住自己的肉身,擋住了大部分力道。
柳寒嚥下一粒續命丹,這個動作讓他看上去比外表淒涼,手握長刀,警惕的盯著麻衣人。
“多謝閣下,還請教尊姓大名?”柳寒沉聲問道,神情中依舊保持高度警惕。
蒙面麻衣人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卻什麼話都沒說,突然自原地消失,好像從來沒這麼個人似的。
柳寒依舊保持高度警惕,神識展開,迅速在林內掃視,過了會,他鬆了口氣。
這口氣一鬆,頓時感到十分疲憊,渾身上下都在痛,內息依舊有些不平。
他沒有動,五行真元高速運轉,緩緩療治受創的經脈,忽然,他神情一變,提刀警惕的望去。
一道身影很快落在對面,柳寒看清後,終於徹底鬆口氣。
來的是靜仁。
“是誰?”靜仁一眼便看出他負傷了,沉聲問道。
“一個自稱漁夫,那個叫覺明,應該是王許兩家請來的。”柳寒示意下那邊覺明的屍首,上品宗師,倒在泥土裡,與流民也沒什麼區別。
靜仁沒再問,過來一手搭在他肩上,一股充沛的內息透體而入,迅速收攏五行真元,修復受傷的經脈,兩個迴圈下來,內傷好了五成。
“師兄當儘快離開這裡,”柳寒開口道:“我在城北有個作坊莊園,叫淘寶山莊,師兄去那等我,我有事麻煩師兄。”
淘寶山莊,這名字也是出自他的惡趣味,原來他想叫阿里巴巴的,後來想了想,還是淘寶比較好,這阿里巴巴太西化了,要有人問起,不好解釋。
靜仁沒有說話,四下看看,轉身便走。
柳寒迅速審視經脈,然後很快找到那十一塊木晶,然後走到覺明的屍體旁邊,看著覺明的屍體,輕輕嘆口氣,用刀解開他的衣服,檢查了一番,沒有什麼東西,將他腰間的百寶囊抓起來,裡面有一本書和幾品丹藥。
將百寶囊收起來,勁氣湧出,在旁邊挖開一個坑,再將泥土推上去。
“江湖人,那死那埋,你也別怪我,這就是江湖人的命運。”柳寒嘆口氣,轉身吹了聲唿哨,烏錐很快跑來,這傢伙在剛才不知躲到那去,居然一點傷都沒有。
烏錐過來,腦袋伸到柳寒的懷裡,嗅了嗅,親熱的舔舔柳寒的臉,柳寒拍拍它的脖子,翻身上馬,打馬出了林子。
柳林內漸漸平靜下來,沒看到柳寒出來,程甲心忍不住下沉,可又不敢過去看,正猶豫間,看到烏錐從柳林奔出,程甲和八個士兵禁不住歡聲雷動。
程甲打馬上前,可一看到柳寒的樣子,心情禁不住下沉。
“你帶隊回城。”柳寒吩咐道,他現在看上去有些狼狽,右臂光溜溜的,其他地方的衣衫也破裂不堪,胸前滿是血跡,臉色蒼白,說話中氣不足。
“告訴王爺,我負傷了,要請假五天,說不準,就說我請假,傷好就去曹裡報道。”
柳寒匆匆吩咐幾句,便打馬向北邊奔去,程甲看著他的背影,如釋重負,以他的眼光看來,柳寒的傷並不算太嚴重,在兩大高手的圍攻下,居然全身而退,這讓他無比景仰,真心佩服。
回頭看士兵們,士兵們與他幾乎一樣,所有士兵都滿心敬佩,兩眼冒星星的看著柳寒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依舊不肯收回目光。
“走吧,天下太平,回曹!”程甲笑呵呵的招呼眾人,八個士兵排成兩行,輕鬆的向城裡走去。
河面上,小舟依舊平靜,江塔眼力比望要好,他看見漁夫從林間飛奔而出,惶惶如喪家之犬。
“漁夫敗了!”江塔平靜的說道,望沒有答話,端著的茶壺微微抖了抖,江塔注意到了,他納悶的看著望:“大師兄,怎麼啦?”
這話很簡單,可其中含義豐富,望輕輕嘆口氣:“這柳寒還真是麻煩,王家老祖宗恐怕失算了,王奮恐怕是對的。”
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江塔微微遲疑,便點點頭:“其實,王家老祖宗決定拿下漕運,便已經失算了,我始終不明白,王家這位老祖宗是不是老糊塗了,為什麼非要搶下漕運?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望沉默了會,終於點點頭。
可他沒有告訴江塔,背後的目的是什麼!
“回吧,”望吩咐道,艄公收起釣竿,搖槳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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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林安靜下來,城牆上的氣氛緊張,王奮手扶城垛,緊張的盯著柳林的出口,中年人雙手背在身後,神態安詳,張掌櫃也緊盯著柳林,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思索。
良久,一匹黑馬從林間奔出,到了那群士兵面前站住,王奮的臉色刷的白了,張掌櫃明顯感到他的氣息平穩了,相反,那中年人卻緊張起來,難以抑制他的震驚,若非涵養好,恐怕就已經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