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又在作歷史教育了,這就是所謂的太祖之誓。
大晉立國之後,雍州河東門閥功勳卓著,太祖封了大批從龍之臣,對這些勳貴很是優容,賞賜了大批田地,並賦予了不納稅的特權,經過幾百年發展,這些勳貴之家少數衰落了,可依舊還有大量勳貴存在。
“左大人此言差矣!”這是蓬柱的聲音:“新稅制沒有違背太祖之誓,當年,太祖封賞的土地並不納稅,只有新增的土地才納稅!”
“不對,太祖封誥中有言,士族不納稅!”
這是潘鏈的聲音,隨即蓬柱憤然駁斥:“可現在士族佔天下六成土地,而且土地兼併之風,越演越烈,不向士族收稅,向誰收稅!城外那些流民!”
左辰生氣的起身:“大晉能有今天,正是貫徹了太祖之誓!”
“祖制不可違!”潘鏈既生氣又著急,敲著案几叫道。
“道典有言,世易時移,法,則可變!”蓬柱反駁道:“況且,新稅制已經盡力維護士族勳貴的利益,沒有對他們的田地,全部徵稅。”
“薛大人來了!”
尚書檯的書辦看到薛泌推門進來,連忙開口招呼,薛泌矜持的點點頭,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書辦連忙端來茶水。
“怎麼啦?諸位大人,又在爭什麼?還是秦王的奏疏?”
潘鏈沒有說話,低頭翻起今天送來的奏疏,左辰卻接過話頭:“老夫以為,秦王所言甚是,雍州與揚州大為不同,不能一味照搬,不知薛大人以為如何?”
沒等薛泌回答,蓬柱已經搶在前面:“下官不同意,新稅制乃朝廷國策,秦王以雍州情況特殊,可問題是那一個州情況不特殊,若照此辦理,豫州冀州,是不是也照此辦理,那朝廷的國策不就不廢而廢!”
蓬柱的話很尖銳,薛泌一下就明白了,皇帝堅決不同意秦王的奏疏,原因就在這裡。
“這新稅制對朝廷自然是好的。”薛泌打定主意,準備當牆頭草,思索著緩緩而言,大傢伙都等著他說話,可卻轉頭問延平郡王:“不知王爺的意思是什麼呢?”
延平郡王溫和的笑了笑說:“潘大人左大人所言甚是,蓬大人的顧慮也很有道理,這是個兩難的選擇,”
“是啊,這事是不好選,”薛泌順勢說道:“新稅制乃國策,除了雍州外,還有冀州豫州,對了,吳縝開始動了沒有?有奏疏嗎?”
“還沒呢,這吳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蓬柱很是無奈,語氣中有幾分憤怒。
尚書檯已經再三催促,讓吳縝儘快拿出策略,朝廷批准後,便在豫州推行新稅制,可吳縝卻始終沒有動靜,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咱們是不是再催一下。”延平郡王插話道。
“成!”左辰點頭:“不管怎樣,吳縝都該給朝廷回個話。”
“這話有道理,我來起草這封信。”潘鏈說道。
“大人,措詞最好嚴厲點。”蓬柱提醒道。
潘鏈沒有回答,提筆寫著,小太監抱著厚厚一疊批閱了的奏疏進來,將奏疏放在案几上,然後轉身出去。
三個小吏隨後又抱來一堆奏疏,同樣放在桌上,延平郡王起身過去,拿起最上面一本翻看。
“籲請停止新稅制疏。”
“彈劾新稅制動搖國本疏”
“張猛妄言偽策疏”
........
三疊奏疏,全是奏請廢除新稅制,彈劾張猛的奏疏,涉及的大臣不但有六曹,還有士林,既有朝中的,也有地方的。
經過數十天觀望,隱忍計程車族門閥,終於開始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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