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恆疲倦的樣子,晉亮忍不住有些詫異:“顧兄,怎麼啦,看上去樣子不是很好。”
顧恆的樣子的確不好,神情疲憊,帶著黑眼圈,看上去有些萎頓。顧恆勉強笑了笑:“沒什麼,就是最近沒睡好。”
柳寒不動聲色的笑道:“沒事最好,不過,顧兄,身體還是要緊,若是不適,咱們改天再談。”
今天是商議鹽號的組織,至於股份,早就商量好了,柳寒佔三成,顧恆佔四成,晉亮佔三成。
“沒事,今兒的事還多。”顧恆說著坐下,晉亮和柳寒也不再虛情假意表現關心。
三人分別坐下,顧恆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然後說:“晉兄,志剛兄,執照咱們拿到了,現在這鹽號該怎麼作,還請兩位兄臺都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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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亮正要開口,柳寒已經搶在前面說:“我看這樣,我不能常在揚州,所以,這掌櫃,我不能幹,我派個賬房來,如何?”
“賬房?行,不過,你那提煉裝置,還得派個人來,咱們都不懂。”晉亮說道。
柳寒點頭答應,顧恆看著晉亮:“晉兄,這掌櫃,恐怕還得麻煩兄臺了。”
晉亮微怔,要知道,顧恆是大股東,掌櫃一般由大股東擔任,顧恆居然不當掌櫃,這出乎晉亮意料,柳寒心裡暗贊,這顧恆還是很聰明的,他是內衛,而且很可能已經暴露了,他若當掌櫃,恐怕沒幾個人敢與他們打交道。
“顧兄,你這是何意?你是大股東。”晉亮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要說不想幹,那是假的。
“晉兄,這掌櫃還是你來幹,我自己有兩家店,這得福樓,還有布莊,過段時間,我打算擴大布店的經營,實在沒有精力去管鹽號。”顧恆的語氣十分誠懇。
“不過,”顧恆語氣一轉:“按照志剛兄的提議,店裡要設監事,這個人選,由我派,還有,二掌櫃,是我的人,如何,晉兄。”
這兩個人選完全沒有問題,如果顧恆當掌櫃,他也會要這兩個位置。
沒有多想,晉亮便答應下來,這一頓飯,三人吃得心滿意足,觥籌交錯中,將其他一些細節決定下來,剩下的事,大部分歸晉亮,包括租店面,與鹽業商會打交道,等等,全部讓晉亮去處理。
飯後,晉亮急匆匆的告辭走了,他忙著去找店面,另外還要找可以開作坊的院子,柳寒的意見是,這作坊,最好距碼頭比較近為好。
晉亮走後,顧恆讓夥計將飯菜撤下去,把茶端上來。
柳寒見狀知道他有事,便坐在窗前,隨意的看著窗外。
夥計下去了,顧恆親自將門關上,然後走到柳寒面前,神情變幻不定,似乎有什麼話難說出口,柳寒納悶的看著他。
“顧兄,你這是?”柳寒納悶的問道。
顧恆微微一笑,躬身拜下:“在下見過大人,昨夜大人將舍家內奸清除乾淨,為家父報仇,屬下感激不盡,多謝大人。”
柳寒靜靜的看著他,顧恆很是緊張,神情卻很堅定。
“你在賭博。”
柳寒第一句話便讓顧恆輕鬆下來,他深吸口氣,平復下心情。
“很好,有賭性,是內衛的一個素質,有時候就是要會賭,這一把,你賭贏了,”柳寒說著:“坐下吧,別這樣杵著了。”
“多謝大人。”顧恆先道謝,然後才坐在對面,屁股剛落座,馬上起身,將茶端過來,殷勤的給柳寒倒上。
柳寒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等他坐下後,才問:“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昨晚大人走後,屬下靜下心來,仔細思考,雖然屬下接替家父不久,可大人一定會審查屬下,所以,屬下細想最近出現在屬下身邊的陌生人,除了大人和晉亮外,晉亮其實不算新出現的,他在揚州經商已經好幾年了,只有大人才是新出現的,而且,大人聲稱是青州人,可口音卻不完全是青州口音,另外,大人今天疏忽了。”
顧恆說著目光注視柳寒的鞋,柳寒的鞋是在帝都買的,揚州不常見,從昨夜到現在,柳寒換了幾件外套,可沒有換鞋。
“這是一個破綻,”柳寒微微點頭,說道:“就這一個?”
“大人昨晚說話的聲調語調,特別是那白衣老頭時,大人忘記了偽裝,當時,我就覺著這聲音怎麼有些熟悉,後來細想下,應該是大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