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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朔看著緊緊相擁的兩人,隱在寬大袖擺下的雙手不由緊握成拳,琉璃般的眸底帶著憂傷而又複雜的情緒。
梵離只覺得渾身似是被插滿了利刃,不由痛的蜷縮成了一團,可就算如此也依然抓著鳳映雪的衣袖不肯撒手。見她的眼淚流到了自己的臉上,梵離不由伸出手輕輕給她拭去,而後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道:
“樂兒,我終於又能抱著你了,你不要哭,我喜歡看著你笑。”而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禁委屈的耷下了腦袋:
“可是我把你給的碧玉笛丟了。”
聞言,鳳映雪忙擦了一把眼淚,然後攤開手掌,掌心裡頓時出現了一把通體碧綠的玉笛。
鳳映雪將玉笛緊緊握住,而後遞到梵離面前說道:
“沒有丟,被我撿到了,它一直都在我身上。”
梵離雙眸頓時一亮,忍住渾身的劇痛伸手將玉笛接過,當看到上面有了幾滴斑駁的淚痕後,面上不禁滑過一絲訝異。瞥到自己已經褪去血肉,變成了白骨的手指,不禁目光一黯,忙用衣袖擋住手指。隨後又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將玉笛放進鳳映雪的手裡。
“樂兒,我想聽你吹笛子,你再為我吹一次好不好?”
雖然梵離已經將雙手都藏在了衣袖裡,但鳳映雪還是看到了那白森森的指節,瞬間淚水不由流的更歡。捂著嘴對梵離點了點頭,而後顫抖著將笛子橫在唇邊,輕輕的吹奏了起來。
笛聲悠揚,清脆悅耳,可卻無比的悲涼和傷感,彷彿就是在訴說鳳映雪此時的心情。
梵離面上帶著滿足的笑意,靠在鳳映雪的肩頭,就這麼靜靜的聽著笛聲。聞著樂笙身上熟悉的氣息,不由想起了與她初次見面的時候。
開滿了西番蓮卻寂靜無人的幽冥池邊,自己因為乳母死了而哭的傷心欲絕,她卻仿若一朵聖潔的白蓮,就這麼突然出現在自己陰暗的世界裡。
“你在哭嗎?這裡是禁地,你為什麼來這裡?”
“我才沒有哭,我只是想在這裡坐坐。”
“喔,那我陪你坐坐吧。”
想起那時候樂笙爬上幽冥池坐到自己身邊,而自己第一次與乳母之外的女性相處,心裡不禁緊張的跳個不停。
聖女殿外的榕樹下,突然發現了一隻色彩斑斕的彩雀,本想抬腳踢走,她卻眉頭輕蹙,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彩雀,而後按著自己的手搖頭道:
“世子,你不能傷害它,它會疼的。”
然後就看到她動作輕柔的捧起那隻彩雀,走進了殿中,過了片刻之後就又看到她走了出來,而那隻彩雀受傷的翅膀上,則多了一塊白色絲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