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離居高臨下看著與鳳映雪有三分相似的鳳恬月,見她血氣翻湧的厲害,於是指尖飛出一根銀絲,瞬間將她帶離了墨千染的懷抱。
墨千染見眼前一空,忙抬起頭看向已回到禦案前的梵離,見鳳恬月在他的手裡,不禁頓時面色一變,而後忙沖上前欲奪回鳳恬月,卻被青鳥攔在了原地,不由紅著雙眼朝梵離怒吼:
“你要對她做什麼?你若敢傷她半個指頭,朕今日就算拼了這條性命也要殺了你們!”
“聒噪!”梵離冷哼一聲,隨後墨千染的嘴便被緊緊合上,嘴裡只能夠發出唔唔的聲音。
鳳恬月虛弱的倒在梵離的肩上,看到墨千染不能說話後,面上不禁浮上一絲著急,不由對梵離小聲說道:
“求你…….求你放過…….放過皇上吧,他只是…….只是擔憂我的安危……..”
“本宮只是讓他暫時說不了話,半個時辰之後他自會恢複正常。”梵離沉聲道。
聞言,鳳恬月提著的一顆心終於安穩的放回了肚裡,不由一臉感激的開口:
“多謝…….”
梵離沒有作聲,而是掌心出現一團暗紫色的靈力,隨後對著鳳恬月的額頭緩緩注入體內。
墨千染本來驚恐瞪大的雙眼,在看清鳳恬月面色的改變之後,終於漸漸放下了心。親眼看著那團紫色的靈力注入鳳恬月體內之後,她的面色開始從慘白逐漸變的有了血色,而精神也比起剛剛吐血時好了很多,才明白原來那玄衣男子是在救鳳恬月,而不是要傷害她。
約莫過了半刻左右,梵離收回了手,而鳳恬月的面色也恢複了正常。
鳳恬月此時感覺渾身輕盈無比,沒有一點難受和方才的劇痛,不禁忙站直身子向梵離屈膝行了一禮: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關於聯姻一事的真相到底如何,本宮自會找到鳳映雪親自求證,倘若你有欺瞞本宮半句,那麼他必死無疑!”梵離冷冷說完,便抬袖一揮頓時消失在了禦書房裡。
青鳥見後,不由神情一肅,而後展開翅膀跟著離去。
墨千染得到了自由,忙跌跌撞撞的向上方的鳳恬月走去,拉著鳳恬月的手將她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本想問問她有沒有事,卻發現根本張不開嘴,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底不禁浮上一絲惱意。
見狀,鳳恬月便善解人意的搖了搖頭,然後對墨千染柔聲說道:
“皇上,我沒事,您不用擔心,不出半個時辰您便可以開口說話了。”
聞言,墨千染面上的擔憂之色方才退去了,只是眸底的惱意依舊未消,對於自己身為皇帝,今日卻受到如此奇恥大辱而感到怒火中燒。
見墨千染頸間因為剛剛動作過猛又撕裂開了傷口,鳳恬月的面上不禁滑過一絲著急,忙扶著墨千染坐下然後說道:
“皇上,我這便去宣禦醫來給您療傷。”
墨千染點點頭,而後目送著鳳恬月的背影,步伐匆匆的向外走去。
鳳恬月很快又帶著禦醫趕了回來,並緊緊封鎖了墨千染在禦書房裡遇襲的訊息,以免造成人心惶惶的局面。
這一番謹慎小心的處事手段,再加上今日鳳恬月的言行舉動,在墨千染心中留下了無法替代的地位。鳳恬月也憑此在往後幾十年中盛寵不衰,成了北詔歷史上最為得寵的皇後。
梵離在出了皇宮之後,就徑直往回南疆的官道上追去,青鳥隨後跟了上來,不禁一邊拍打著翅膀一邊開口:
“君上,屬下剛剛真不是故意要傷害主人的妹妹,只是青鳥擔心她會傷害到您,所以才會……..”未待青鳥說完,便被梵離冷冷打斷:
“無須多言,本宮都知道。”
青鳥看不出梵離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對自己是生氣還是放過,雌雄莫辨的面上不禁有些忐忑不安。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記起離開百靈谷時赤鳶給自己的鳶羽衣,不由頓時神情一震,而後獻寶似的捧著鳶羽衣飛到梵離的面前。
“君上,您先將這個穿上。”
梵離看著那黑漆漆的一團,上面還有著赤紅交加的羽毛,不由擰了擰眉。
“這是何物?”
“這是赤鳶交給屬下的,說這個乃是百靈谷的至寶鳶羽衣,能夠刀槍不入,最關鍵的是君上你穿上它之後,便能在太陽底下隨意行走。雖然此刻您靈力強大,一時半會兒不需要這鳶羽衣來避陽,可若穿上它就算拿來防身也是極好的。”青鳥將鳶羽衣的作用一一說道。
聞言,梵離的眉頭方才松開,此時靈力尚未完全恢複,所以有了這鳶羽衣自己倒是添了助力,看來赤鳶雖然拒絕了幫助自己複仇,但也並非完全不顧自己的死活,不然也不會讓青鳥送來這鳶羽衣了。
想到這裡,梵離便展開雙手,鳶羽衣頓時與身上玄色的衣袍混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