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日鳳映雪就要嫁給月朔前往南疆,墨千染的面色頓時黑如鍋底,竟然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就決定明日大婚,簡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墨千染面色不悅,想要去將鳳映雪再叫出來 ,可是人家現在已經入睡根本不理自己。
而自己深夜到她的房中停留太久,本身也就極為不妥,若是月朔和鳳恬月聽了後,心中必然各有所想。於是為了各自的名聲,墨千染縱然心中不悅,也只能忍下起身離開了鳳映雪的屋子。
夜舒一直守在門外,看到墨千染出來後不由忙迎上前去:
“皇上。”
“隨朕回宮。”墨千染面色陰沉。
見狀,夜舒心裡就算有再多疑惑也只能忍下,恭敬的應了聲是,便跟在墨千染的身後往紫宸殿走去。
內侍總管帶著禦醫早已守候在了門外,老遠見著墨千染黑著臉走了過來,不由雙雙匍匐在地嘴裡齊呼:
“奴才參見皇上。”
“微臣參見皇上。”
“跟朕進來!”墨千染冷哼一聲,便抬腳進了殿。
內侍總管和禦醫見了之後,不由面面相覷一眼,而後小心翼翼的跟著墨千染進了殿中。
墨千染將宮人這些通通屏退,殿裡只留下了夜舒和內侍總管,還有禦醫三人。
見皇上目光如炬停留在自己的臉上,禦醫不禁感到心中一顫,簡直猶如芒刺在背一般嚇的不敢動彈。
“你可有法子讓朕這臉上的傷痕明日消失不見?”墨千染坐在榻上冷冷開口。
聞言,禦醫忙抬起頭偷偷打量了一眼墨千染的傷,便又垂下頭小聲答道:
“回皇上,微臣可以施針一試,將淤血放掉之後,再吃些活血化淤的藥材應當能夠淡化這傷痕。”
“朕要的不是淡化這傷痕,而是消除,你可有把握?”墨千染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禦醫聽後,不由感到渾身一顫,不禁忙跪地伏在地上顫聲開口:
“是,微臣定當竭力,請皇上放心。”
“既然如此,那便動手準備吧。”墨千染沉聲吩咐。
“皇上,想要消除臉上的傷痕這些,定然少不了天山雪蓮,只不過雪蓮如今收藏在禦醫署裡,請皇上準允微臣這就去取來。”禦醫小心翼翼道。
“你去吧。”墨千染擺了擺手。
見狀,禦醫忙恭敬的磕了一個頭,便起身迅速的退了出去。
墨千染看了眼門口的方向,而後扭頭看向站在夜舒身邊,嚇的大氣也不敢出的內侍總管:
“你出去外面守著,朕要今晚的事絕不走漏半點風聲,否則你也就沒有必要再當這內侍總管了。”
內侍總管頓時一個激靈,就知道皇上定然因為自己今日,私自將安國公主放進禦書房而動怒了。此時見皇上滿臉陰沉的瞪著自己,臉上的傷痕異常醒目,內侍總管不由感到後脊樑一涼,忙俯下身恭敬的應了聲,便快步走到外面守著。
夜舒見皇上把內侍總管支了出去,便知接下來定然有事要對自己說,於是不禁屏住了呼吸等墨千染開口。
“明日鳳映雪和月朔大婚的事情你可知曉?”墨千染語氣冰冷道。
聞言,夜舒的面上頓時滑過一絲訝異,不禁神情不解道:
“皇上您不是今日下旨要他們三日之後大婚嗎?為何突然又變成明日了?”
見夜舒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墨千染面上冰冷的神色方才褪去了一些,不由輕聲開口:
“這也是朕很奇怪的事情,夜舒,朕好像忘記了一些事,對於朕給鳳映雪和月朔賜婚一事根本不記得了。”
“什麼?皇上您不記得賜婚一事?”夜舒面色一變,音量也不由加大了些。
墨千染聽後,不禁瞳孔一眯,往門外看了一眼,方才看向夜舒壓低了聲音道:
“你小聲一點,不要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為什麼?皇上,要不要讓禦醫幫您診脈查探一番?”夜舒不放心道。
“朕的身體沒問題,只是忘記了一些事情,可如今對外朕卻不能說不記得了,否則以鳳映雪和朕之前的那一層關系,百姓和月朔,還有南疆皆會以為是朕故意不想讓鳳映雪嫁去南疆,然後假裝失憶的幌子!而鳳映雪嫁給月朔,於北詔於南疆皆是意義非凡,所以朕就算不記得下旨了,如今也只能依照旨意送鳳映雪出嫁。”墨千染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xue。
見狀,夜舒的面上浮上一絲擔憂,皇上的模樣倒不像是說假,難道是真的不記得聖旨了?可皇上記憶力超然,向來有著過目不忘的美譽,又怎麼會突然忘記自己曾下過聖旨了?這件事怎麼看都十分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