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若要趁機清理那些隱藏在盛京的敵國暗線,不如連帶著北詔的蛀牙也連根拔起吧。”
此話一出,朝堂頓時安靜的連地上掉一顆針都能聽見,所有人大氣也不敢出,唯恐顏甯口中說的蛀牙會是自己。
墨千染看著顏甯,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激動,將北詔的蛀牙連根拔起,這是自己曾私下裡與顏甯在一起喝酒時,就有過的規劃。沒想到此時顏甯竟然拿到了大殿上說,墨千染不禁頓時激動不已。
“噢?顏長史此話何意?”墨千染故意問道。
顏甯看了眼四周垂下頭不敢吭聲的眾人,不由勾唇冷笑一聲,而後方才對墨千染說道:
“王爺,您身在盛京有所不知,微臣前些時日遊山玩水,將盛京以外的地方州、府、縣、郡通通遊走了一遍,然後發現了許多微臣在盛京裡所不知的見聞。”
“有何見聞?顏長史說來聽聽。”墨千染狀似極有興致。
“微臣發現許多地方官商勾結,買官賣官的問題極為嚴重,其次則屬於向百姓額外增加賦稅。這些官員領著朝廷的俸祿,不僅沒有為百姓謀福造利,反而還壓榨這些百姓交出更多的賦稅,將百姓辛苦賺來的血汗錢,用壓榨剝削的手段搶來填飽自己的私囊,其心簡直當誅!”
“顏長史說的未免有些誇大,若真如你所說地方官員私加賦稅,那為何朝廷卻沒有聽到半點風聲?”一個言官忍不住出聲說道。
見自己終於不是唱獨角戲了,顏甯頓時來了精神,不禁接著開口:
“因為這些地方官官相護,聯手對上隱瞞其真實情況,雖有百姓不堪重負遞了訴狀,可卻被官員壓下銷毀。不僅訴狀被銷毀,甚至寫訴狀的百姓都被打的皮開肉綻,命懸一線,久而久之就無人敢再遞訴狀了。”
“縱然顏長史說的這些是真的,可若沒有證據,你又如何將這些盤根錯節的官員連根拔起?”
“誰說我沒有證據?那些百姓就是最好的證據!你要知道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何況這樣的貪官並非一個兩個,你覺得百姓的證詞還不足以將這些官員連根拔起嗎?”
“我……..”顏甯的反駁太過犀利,言官不禁頓時啞口無言。
顏甯得意的笑了笑,彷彿一隻打了勝仗的公雞,而後繼續說道:
“北詔買官賣官的情況一直以來都十分嚴重,不止地方,就連盛京裡也有不少。許多寒窗苦讀十年的學子,進京趕考就為了有朝一日能夠金榜題名,再憑一己之力報效國家。但是關於狀元,榜眼,探花這前三甲的黑幕卻不少,難道王爺和諸位不覺得,每一年的前三甲都是朝中大臣家的公子嗎?而寒門學子好似從未有一個是進入前三甲的。究竟是這些寒子資質平庸,無緣榮登榜首,還是大臣家的公子們天資聰穎,其才華資質碾壓了那些寒門學子呢?”顏甯狀似極為疑惑。
此話一出,無疑是得罪了大部分的人,那些家中有兒子進入三甲的大臣頓時站不住了,不禁紛紛站出來指著顏甯怒道:
“顏長史,你此話何意?難道你說我兒子的狀元是買來的嗎?”
“我兒子才華橫溢,文韜武略,自小五步成詩,區區一個榜眼還不是如囊中取物?!”
“顏長史你此話過分了,我兒子與你從小一同長大,對於他的資質還用老夫親自向你說明嗎?”
“就是,顏長史你過分了………”
“……….”
一時之間,大殿裡皆是一片指責顏甯的聲音,人聲鼎沸簡直猶如盛京的早市。
墨千染看著底下將議事殿當作菜市場的大臣,不禁頓時沉下了臉,面色黑的猶如鍋底,周身也不禁散發著濃濃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