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萍就痴痴的說:“我一直相信你能夠有辦法對付他的,不然我何必挑起你們之間的爭鬥,你能行的,博翰,你好好的想想,你一定能做到的。”
蕭博翰喟然長嘆一聲說:“你真的涉世太淺,你不知道一個公安局長對我們這樣的幫派意味著什麼,你走吧,我不怪你,但我也沒有辦法對你承諾什麼的,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啊。”
薛萍眼中又有了淚水,她在為自己,也在為蕭博翰傷心,看起來,自己錯了,自己本來是不用把蕭博翰也拉進這個泥潭的,她不知道該怎麼給蕭博翰道歉,以求的他對自己的諒解。
蕭博翰不願意看到她的淚水,自己轉過身去,看著窗外,再也沒有回過身來,他聽到了身後薛萍離開的腳步,也聽到了薛萍哽噎的告辭,但蕭博翰一直沒有轉過身來,他不能給這個本來就夠可憐的女人一點點的希望,因為那樣恐怕以後還會讓她再一次失望,自己是不是能應對目前的危局,現在還沒有一點勝算,更沒有絲毫的把握。
柳林市很多人,很多幫派都已經看出了恆道集團的困境,先是治安大隊的一次突查,接著是史正傑派人騷擾,這已經表明了恆道集團目前在受到包括政府在內的一種打壓,這樣的情況誰都能想到結果,看來恆道集團差不多了,以後剩下的就是一步步走向蕭條和沒落,一個幫派沒有處理好和警方的關係,任你是誰做大哥,最後都難混下去。
整個白天蕭博翰接到的電話也出奇的少,除了他自己釋出了幾天指令,讓幾個場子今天關門之外,幾乎外面沒有誰再給他打電話了。
本來這段時間是請客,喝酒的大好時光,過完年有些沒有排上請客的人,現在才開始補酒,但人就是這樣勢利,誰願意和一個行將奔潰的企業老總把酒言歡呢?沒有落井下石已屬難能可貴了,根本就不要指望誰來雪中送碳。
晚上天還沒有全黑,恆道集團僅剩的幾家娛樂場子又沒人端了,這次,蕭博翰沒有采取昨天的忍耐,他要在一次驗證一下自己的判斷,所以他派出了一組人,讓他們進行了一次有力的反擊。
史正傑的屬下根本就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昨天晚上他們那樣鬧騰,恆道集團都沒敢還手,今天本來是隨便再騷擾一下,結果卻受到了嚴厲的打擊。
他們張皇失措的逃跑了,不過很快的,治安大隊的人就冒了出來,他們抓住了幾個沒有來得及逃跑的恆道的弟兄,加上車就走了。
蕭博翰也很清楚了,治安大隊就是專門盯著恆道集團的,只要自己的人一動手,只要自己的人佔了上風,他們就一定會出現。
現在已經沒有了迴旋和妥協的餘地,蕭博翰也不在準備妥協,他也無路可退了,他決定反擊,但他的反擊地點既不是娛樂場子,也不是史正傑的地盤,他的反擊定在了一個茶樓。
他拿起了電話,掛通了蔣局長的電話:“蔣局,我是蕭博翰啊,忙嗎?”
蔣局長對柳林市各行各業也是滾瓜爛熟,蕭博翰目前的狀況他也知道,可是他不準備參與進來,因為蕭博翰的對手是江卓,這個人自己是不敢招惹的,不是自己不夠義氣,就算自己豁出去,也是蛋用沒有,江卓收拾自己還不是面的。
蔣局長就打著哈哈說:“博翰啊,我這一天爛事很多啊,想喝酒是吧,估計今天陪不成你了。”
蕭博翰微微一笑說:“不喝酒,我想請蔣局長一起喝茶。”
“哎,博翰啊,不是我撥你面子啊,今天......”。
“蔣局,這樣吧,我先過去,你看情況吧,要是有時間就來一趟,要是的確來不了,那也沒什麼。”蕭博翰沒有讓蔣局長說完,就截住了他的話,先把自己的條件擺了出來,也沒等江局長在說什麼,蕭博翰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然後他對站在自己身邊的小雯說:“備車,我到茶樓去。”
在這個情況下蕭博翰還去喝茶,這讓小雯有點莫名其妙,小雯也不敢說什麼,就下去安排了。
一會,蕭博翰就坐上車,到了一個茶樓,要聽歌包間,要壺好茶,一個人慢慢品了起來。
他手下的人都散落在大廳和包間的周圍,各自點上一杯茶,在外面緊緊張張的守候著,最近局勢不穩,所有人都在小心戒備著。
蕭博翰看著壺中的茶葉飄舞著,想著自己的心事,那壺中的茶葉在水中自由舞蹈,無拘無束的,根本就沒有為自己即將失去作用而傷心,它們將自己一生凝聚的精華盡情展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