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軍官們聯合弄死一名士兵的同時,伊川斐也面臨著另一名士兵的威脅。
此時的他結結實實中了一箭,左臂立刻就失去了、活動能力。面對敵人的步步緊逼,他狼狽地後退著,但看似手忙腳亂,實則卻是在將敵人往自己預設的射擊陣地引去。
來到預設的陣地後,伊川斐從地上撿起一把雪灑向士兵,趁著他沒反應過來,伊川斐費勁地單手舉起早已準備好的弩箭,對著他的脖子就是一箭。
弓弦傳來顫音,弩箭瞬間洞穿了士兵的喉嚨,他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頓時雙膝一軟,隨即跪下,而後緩緩倒地。
弄死了這個東夷士兵,伊川斐費力地從泥濘的雪地裡爬起來。他的左臂中箭,疼痛異常,根本使不上勁來。
好不容易站起來,腎上腺素漸漸失效,他頓時感到刺骨般的冰冷,不禁深吸一口涼氣,打了個寒戰。
顧不得那麼多,伊川斐隨手拔起手邊的長刀,跌跌撞撞地向那幾個東盛軍官走去。
他們的年紀與伊川斐相仿,雖然看上去很狼狽,但是可以看得出來都是一臉富態,想必都是大戶人家子弟。
這是當然是,東夷軍隊抓這些軍官就是為了勒索贖金,普通人早就被他們一刀剁了。
看到伊川斐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其中一個軍官嚥了一下唾液,稍微整理嗓子,感激地說道:“多謝府君救命之恩。”
伊川斐走到他們身邊,沒有開口,而是反手舉起長刀示意。軍官們立刻心領神會,露出綁住自己的粗繩。
長刀穿過繩結,伊川斐用力一挑,第一個軍官隨即獲得了自由。於是他果斷接過伊川斐手中的刀,為其他人解綁。
此時的伊川斐已經忍受到了極限,他抱著身子顫顫巍巍地走到東夷士兵升起的篝火前,直接把凍紅的雙手伸進火焰當中,直到恢復痛覺為止。
不一會兒,軍官們全都獲得了自由,於是趕緊圍到篝火前烤火。其中一個長相俊朗的軍官走到伊川斐身邊,看到他左臂的箭後,立刻蹲下來,一臉嚴肅地說道:“東夷的箭可能塗毒了,待我為府君拔下來,好好處理一番。”
“多謝。”伊川斐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不必客氣,應該是我們多謝府君相救。”那軍官回答道。
一個圍坐在篝火前的軍官左右環視一圈,隨即看向伊川斐,咳嗽一聲說道:“我等想來都是天軍同僚,不知諸位府君如何稱呼?”
不等其他人開口,他首先自報家門:“在下,北州九雲影。”
“在下潼州陸尊乾...”一個軍官舉手說道。
“花州花雨玄。”那名咬斷東夷士兵喉嚨,滿臉是血的軍官開口道。
“雲州,高風揚!”那名為伊川斐料理傷勢的俊朗軍官頭也不抬地說道。
高風揚的話讓軍官們顯得有些驚訝,沒想到鎮守雲州的高風氏子弟居然也會淪落至此。
“如此看來,都是大姓子弟啊。”九雲影有些唏噓地說道。
“這位府君如何稱呼?”頓了頓,九雲影看向伊川斐問道。
伊川斐緩緩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後,有些虛弱地說道:“尹州,伊川斐!”
“伊,伊川氏!”
他的身份著實把周圍的軍官都給嚇住了,要知道他們最大也只是一州巨閥,而伊川氏,可是整個文官集團的領袖。
而且最重要的是,伊川斐這個名字也不簡單,只要在朝廷混,基本上都認得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