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家主如何斷絕,便取決於伊川氏的利益。”老人說著,閉上眼睛,抬手揮了揮。
看到他的舉動,周圍的府兵立刻會意,有條不紊地離開了大廳,甚至包括看押伊善的府兵也離開了,整個大廳就只剩下四人。
接著,老人不再與孩子對話,而是看向那兩人,開口問道:“月兒,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一,一年前...”伊川月怯怯地說道。
“那時你才十八歲...”老人深深地嘆了口氣。
接著,他繼續問道:“你是真的傾心於他,還是受他矇蔽?”
“我,我沒有被矇蔽,”伊川月激動地說道,“父親,您是知道的,我自小便聽您的話,讀書認字,通經善文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是真的喜歡伊善。”
“喜歡他什麼?”老人閉上了眼睛。
“喜歡他不離不棄地陪伴...”
“那是因為我派他去,他不敢離開。”老人說道。
“但是,但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也是他主動出現在我身邊...”
“他是你的影衛,那是理所當然的。”
“我不覺得完全是這樣,父親。”
“唉...”聽到女兒的話,老人再次發出了嘆息聲。
“他只是區區白身,而你卻是伊川氏的千金大小姐。”老人接著說道。
“我不在乎,”伊川月激動地說道,“若父親真的如此在乎身份,那麼您如何解釋母親和我呢,她也是白身,而我卻是伊川氏的千金大小姐。”
“我與你母親是明媒正娶的關係,而你們卻是在廝混。”老人說道。
伊川月頓時無言,因為她確實無法否認這一點。
“我本欲將你嫁給大姓公子...”頓了頓,老人接著說道。
“但父親您也曾經答應過我,允許我自由婚戀,我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伊川月繼續說道。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告訴我!”老人猛地一拍桌子,厲聲質問道。
“我...”
伊川月渾身一顫,不知道是被嚇住,還是因為理虧,她完全說不出話來。
“是屬下對不起老爺,屬下自小便是老爺領入府,蒙伊川氏恩德無以為報,反而以己欲侵害恩主,實在十惡不赦。屬下不敢辯駁,願死負罪,只求老爺寬恕少主,不致因屬下而被牽連。”伊善伏在地上大聲說道。
“父親,”伊川月深吸一口氣,正視著老人說道,“我自知罪不可恕,不求父親能寬恕,但求與伊善同日赴死。還請父親成全,延緩伊善刑期,許我生下孩子,便與伊善共沉江。”
“少主,不要說這種話,你若赴死,誰來照顧孩子。”伊善看向伊川月,著急地說道。
“伊川氏會照顧,但我若沒了你,活著也是行屍走肉罷了。”伊川月頭也不回,怔怔地說道。
“你們二人犯此私通大罪,理應當誅。但,殺了你們,於伊川氏又有何利益可言呢。”老人說著,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再次合上眼睛,沉默片刻後,嘆息說道:“既然已花落結果,為難你二人也是無用。但,此大過不可不罰。著你二人逐出家門,貶為白身,你們自去吧。”
“父,父親...”
二人似乎不敢相信老人的決定,瞪大眼睛看向了他。
“你出身名貴,貶為白身後,生活便要自食其力,父親擔心你...”老人幽幽地說道。
“父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