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星弧先是震驚,隨後又露出釋然的表情,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既然府君已經知道,那在下也就不再隱瞞了。那位遇害的虹映宗弟子,正是在下師兄。我奉師父之命前來調查此事,卻不想那安鄉氏處處不配合。”
說到這裡,星弧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
“原來如此,少君也是來調查這一系列案子的嗎?”程子昂故作驚訝地點了點頭。
“也,莫非?”
“呵,我們昨天給窮人施捨的時候,也從坊間聽到了這一系列的案子,據說死者超過一百多人,持續了三年多,卻不想府君的師兄也在這其中。”程子昂說道。
星弧皺起眉頭,嚴肅地說道:“我也曾在民間走訪過,但什麼線索都沒問到,府君是怎麼做到的?”
“施以大恩,收以小利,”程子昂解釋道,“昨日少君若能留下來,可能就有機會跟著我們一起了解到這些事了。”
“我當時急著去查師兄的死因,卻不想錯過了正確答案。”星弧說著,露出了懊惱的神情。
“現在想起來也為時不晚嘛。”程子昂笑著說道。
“是啊...”星弧點了點頭,隨即看向程子昂,卻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看到這一幕,程子昂心領神會,於是擺手說道:“少君若是有疑問,大可開口。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定當回答。”
“多謝府君。”星弧露出感激的神色。
接著,他把手伸進懷裡,隨即取出一卷泛黃的粗紙,然後當著程子昂的面徐徐展開。紙上畫著一幅肖像畫,雖然不比素描寫生,但該有的細節倒也一點不少。
“這位是...”程子昂遲疑地問道。
“這是我師兄,”星弧嘆了口氣說道,“我此次前往府衙,就是為了把這幅畫帶出來,再到西市調查一番。這是仵作的畫,也是我師兄最後一幅畫。”
聽到他的話,程子昂仔細打量那幅畫,雖然只是半身肖像畫,但也包含著很多細節。
星弧的師兄面容消瘦,雙眼微閉,頭髮凌亂。這是仵作驗屍時記錄的畫作,所以還能看到師兄缺了一隻耳朵,臉上和身上都可以看到硃砂點綴的血跡。
“到底是何人所為,竟對我師兄如此殘忍,難道他沒聽過虹映宗的大名嗎?”星弧不忍直視,哀嘆著說道。
程子昂盯著畫,陷入久久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收回視線,然後看著星弧猶豫地說道:“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星弧收起畫像,擺手說道。
“坊間傳聞,這些人罪該萬死,可謂死有餘辜。”程子昂遲疑片刻,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鏘的一聲出鞘聲,星弧的劍竟直直地朝程子昂刺來。
不過星弧顯然低估了程子昂的實力,把他當成了普通人。
就在他的劍尖即將搭在程子昂的脖子上時,突然,他感到一股力量竟將他的劍朝反方向推,力道之大,直接讓劍從他手中脫出。
緊接著,空氣中的魔力劇烈扭曲,一股濃郁且強大的魔力直接衝擊貫穿了星弧的胸口,將他的脈絡甚至是氣田都撐開甚至撕裂。
星弧哇地一聲後退一步,痛苦地半跪在地上,捂著胸口不由地吐出一口鮮血。
“元嬰境,沒想到居然是前輩,還請...恕罪...”星弧低著頭,不停地咳嗽著,發出了震驚的聲音。
“還好沒出大事,你太激動了。”程子昂看到他的樣子,不由地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