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下官苦惱的地方,我們也曾一度懷疑是江湖仇怨。但如此頻繁的命案,不像是江湖人爭執仇殺。”安鄉才苦惱地說道。
“可否借用一下這些命案的卷宗,包括那些死者的資訊,以及仵作勘錄等等。”唐默想了想問道。
“若是府君有需求,下官自當配合,只求那位上君別再大顯神通了。”
安鄉才說著,怯怯地看向胡道可,眼神中充滿恐懼,看樣子剛剛卻是把他鎮住了。
“那就有勞太府了,在下代表聖徒先行謝過太府。”唐默點點頭,滿意地說道。
看來從安鄉才這邊是得不到什麼線索,不過唐默已經很滿意了。
因為她不光了解到,案件大多發生在西市,同時也得到了安鄉才的支援,獲得了大量的一手資料。
接下來,她只要理清這些資料,找到可能存在的趨向,進而找到這些死者受害的原因。
既然大多數案件都發生在西市,那麼在瞭解完資料後,有必要去西市走訪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帶著卷宗,唐默和胡道可滿載而歸,開始研究這些資料。
由於他們對九州文字不太瞭解,所以只能讓芙拉潔兒朗誦,透過這樣的方式來研究。
經過一天的整理,唐默和胡道可梳理了這四十多人的卷宗,找到了一些重要的線索。
首先,這四十幾號人並不是什麼善茬。這些人大多品行不端,小偷小摸,作奸犯科的勾當沒少幹。
甚至好幾個死者還揹負著命案,其中一兩個更是全國通緝犯,卷宗裡就夾著他的通緝令,據說是兇手遺留的。
由此看來,這些人倒也死得不冤,反正都是社會渣滓,死了正好節約空氣。
當然,出身於法制社會的唐默和胡道可並不這樣認為。
每一種罪都有量刑的標準,如果全部按死刑來安排。那不是人性整體墮落,就是社會失去了穩定性。
更何況這些人不是被審判後公開處刑,而是被兇手執行了私刑。
這種量刑權和執行權的濫用,不管聽起來有多麼正義,本質上都會給社會帶來嚴重的威脅。
唐默和胡道可深入瞭解這些情況,並不是想要為死者申冤,而是想以此為視窗,窺視齊州社會內部的矛盾結構。
齊州是一個典型的武家統治社會結構,其內部崇尚武力,以武為尊。
先遣隊之前以為,九州的社會動盪,是源自於文武內鬥帶來的影響。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貌似武家內部的社會矛盾本身就不小,底層長期受到壓迫,各種惡性案件層出不窮。
另一邊,花間似在消失一天後,再次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程子昂的屋內,再次把他嚇了一大跳。
“有沒有想我?”花間似扶著桌子託著腮,眼睛彎成漂亮的新月,笑眯眯地問道。
“呃,我...”程子昂腦袋卡了一下殼,隨即拍腦袋緩解尷尬,有些心虛地問道,“別岔開話題,怎麼樣了?”
其實他不光忘了花間似的名字,甚至還忘了自己讓她去做什麼。
雖然在莉賽婭的幫助下,他可以洞察到花間似的蹤跡。但是他畢竟是凡人,還是難免會受到隱霧術的影響。
“嗯,怎麼說呢,”花間似仰著頭想了想,認真地說道,“我去找了江湖朋友幫忙,實話說,錢沒少花,但得到的反饋只能說是差強人意。”
“挑重點說。”程子昂來了興致,主動坐到花間似身邊說道。
“嘿嘿...”
看到程子昂主動接近自己,花間似露出吃吃的笑容,含笑凝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