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若是真心實意地來請,那倒也無所謂,畢竟我也不能強留聖徒。但如果你們是興師動眾來搶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花雨庭別的本事沒有,但只要是花雨氏的客人,我都會全力去保護。”
花雨庭揹著手,側邊站著說道。
花雨庭的話讓巫廷氏的人很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因為花雨庭等於是把選擇權扔給了先遣隊一行人,讓他們自行判斷。但問題是先遣隊已經在碧城府住了那麼久,巫廷氏這個時候才來撈人,先遣隊可不見得會聽他們的安排。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巫廷禮才會丟擲武家來威脅花雨庭,想以此逼迫花雨庭把人交與他們。
巫廷氏的人很清楚,花雨庭之所以會主動接受先遣隊,肯定是受了文家的指使,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問題是,在大多數時候,花雨氏在九州都是扮演著中立者的身份,並沒有明確的跡象傾向於某一方。
雖然花雨氏的長公子花雨玄確是是朝廷的大臣,但花雨氏的家主花雨同卻是不折不扣的武家支持者。花雨庭更是修煉奇才,年紀輕輕就造詣極深。
這樣的人,就算用屁股想都知道,他不可能傾向於文家,因為文家直接損害了修煉集團的利益。
雖然種種證據顯示,花雨庭受到了文家的指使,但花雨庭的態度卻總是會讓他們產生困惑。
沉默許久,巫廷閻深吸一口氣,臉色有些難看地拱手說道:“既然如此,能否煩請少家主將聖徒請出來,我們也好當面詢問他老人家的尊意。”
“你是意思是,讓我去命令聖徒嗎?”花雨庭問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巫廷閻著急地說道。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可以請得動聖徒他老人家呢,”花雨庭冷笑一聲,露出嘲諷的表情,“聖徒尊軀駕凌碧城府,已經是花雨氏最大的榮幸,我花雨庭何德何能,能對聖徒發號施令呢。”
“那,依少家主的意思是...”巫廷閻深吸一口氣,避免自己被花雨庭氣死。
“等吧,聖徒什麼時候願意見你們,我就給你們安排一下。記住,這是你們請我做事,不是我欠你們的。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回府了,各位慢慢等。”
花雨庭揚著眉毛,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徐徐轉身,準備離開。
“上君,我就說沒必要跟花雨庭廢話,這個傢伙不會老老實實束手的,應當出重拳。”緩過勁來的巫廷禮湊到巫廷閻身邊,憤憤不平地低語道。
“在別人背後嚼舌根子,可要當心舌頭,或者腦袋。”花雨庭頭也不回,霸氣外露地朗聲說道。
巫廷禮被他的霸氣給震懾住了,不安地看向巫廷禮,希望得到他的答覆。
“花雨庭乃天縱之才,非等閒之輩可對付,不到萬不得已,可不能胡來。”巫廷閻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
雖然他差點被花雨同氣得七竅生煙,但大局在前,他還是強忍住了憤怒,沉著地分析了局面。
“上君,”巫廷禮有些著急地說道,“我們攜精銳之眾而出山門,難道就因為區區一個花雨庭就膽怯退場嗎?如此一來,我們巫廷氏的顏面何在?攜眾上門,不管是做什麼,本來就是要見血。如果我們因此膽怯,我們該如何服眾呢。”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且上君乃金丹之境,而那花雨庭不過區區結丹境,縱使上門尋人,又有何畏懼呢。難道以上君的實力,還不足以應對花雨庭嗎?”
“再算上我們攜來之精銳,若真硬來,花雨氏恐怕也佔不到什麼便宜吧。還望上君勿要疑慮,請儘早定奪。”
巫廷禮說完,後退兩步,拜而再拜,顯然是想用激將法刺激巫廷閻。
聽完巫廷禮的話,巫廷閻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面對花雨庭,他不禁暗自思忖:“我修煉六十有餘,也才堪堪步入金丹之境。而眼前的這個年輕家主,三十而立便觸及金丹境的邊緣。論天資,我不如他,但論起現有的實力,我也不見得會怕他。”
想到這,巫廷閻終於緩了口氣,內心的不安也漸漸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