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的花雨庭,一直過著鬱鬱寡歡的生活。在宗門裡,除了整日忙碌的師兄以外,他一個朋友都沒有。所以閒暇之餘,他會離開宗門,到外面的田野散心。
宗門一般不允許弟子擅自離開,但花雨庭是個例外。宗門的人不敢得罪他,只能派人遠遠跟著,只要確保他會平安回來就行。
他坐在河邊,靜靜地凝視著河面的倒影。此時的他大腦完全放空,什麼都沒有想,因為他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正當他望得出神的時候,突然一顆小石子飛來,不光打亂了河面上的漣漪,更是濺了他一臉的水。
憤怒之餘,他皺著眉頭扭頭望去,看到一個抱著陶罐的小女孩正好奇地打量著她。
女孩有著大大的眼睛明媚而不失嫵媚,純淨亦不減風情。花雨庭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麼可愛的女孩子,頓時就看呆了。
他順著小女孩的頭頂望去,那一對不停抖動的毛茸茸大耳朵打消了他的疑慮。
青丘氏,妖族人的顏值頭牌,但凡是青丘氏,哪怕只是混血的後裔,都要比一般都女孩子漂亮很多。
這是一個年紀比他小得多的女孩子,抱著一個和她腦袋差不多大的陶罐,看來是準備要來河邊取水。
雖然天生媚骨,但是這裡畢竟是九州,絕大多數的妖族人下場都是淪為奴隸,哪怕只有幾歲,也要開始幹活。
不過畢竟是孩子,這個女孩似乎不清楚花雨庭的地位,所以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刻意疏遠尊敬他,而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同類。
被花雨庭盯著,小女孩似乎一點都不介意,她抱著陶罐來到河邊,然後跪坐在石頭上,用手攪動著清澈的河水,看樣子只是在單純的玩水。
“你坐在這裡做什麼?”玩了一會兒水,小女孩轉過頭來,歪著頭好奇地問道。
花雨庭習慣沉默,不過小女孩似乎並不覺得尷尬。而是回頭繼續玩水。她調整姿勢坐在石頭上,把小腳伸進水裡,開始不停地撲通著,玩得不亦樂乎。
花雨庭靜靜地盯著她,她身上穿著並不合體的粗麻衣物,看上去有顯得很寬大,腰間用草繩紮起來,顯得有些滑稽。
盯了一會兒,正當他準備收回視線的時候,突然聽到撲通的一聲,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水聲。他抬頭望去,發現那個小女孩居然滑進了河裡,此時正不停地掙扎著,濺起高高的水花。
見死不救從來都不是花雨庭的信條,即便對方只是妖族人。所以他想都沒想就跳進河中,把小女孩抱了起來。
河水並不深,只堪堪到小女孩的脖子,但是緊張的她卻使勁撲騰,差點淹死在這種深度的河裡。一碰到花雨庭的手,她就猶如八爪魚一般纏住他的身體,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這種姿勢給花雨庭帶來了巨大的麻煩,他費了老大勁才把小女孩拖到岸邊,自己竟累得虛脫,直接躺了下來。
小女孩咳嗽幾聲,咳出喝下去的水,這才緩過勁來,鬆開了緊緊拽著的小手,趴在花雨庭身上,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你好厲害啊。”小女孩興奮地說著,大大的眼睛閃爍著光芒。
“水不深。”花雨庭鬆了口氣,沒好氣地說道。
“我衣服都溼了,回去會被罵的。”女孩似乎沒有在意他的抱怨,而是盯著自己的衣服,擔憂地說道。
“我的衣服還被你抓破了呢。”花雨庭嘆了口氣說道。
“那怎麼辦,要我把我的衣服賠給你嗎?”女孩看著被自己抓破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的衣服是不知道幾手的破舊粗麻衣,而花雨庭的衣服則是不折不扣的名貴華服。但天真的她似乎以為,這二者是等價的,所以剛說完,就準備脫掉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