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同意了?”唐默歪著頭問道。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還能讓花雨庭欠自己一個人情,為什麼不同意呢。”程子昂聳了聳肩,理所當然地說道。
“不管花雨庭是否弒親,這都是他們的家事,”白月看向唐默說道,“我們只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幫助緋玉母子,並不是要干涉他們的內部問題。”
“這只是小事,接下來才是大問題。”程子昂接著說道。
“什麼問題?”二人不約而同地發問道。
“花雨庭希望我們在花雨氏府上暫住一段時間,等到事態平息了再動身前往盛元府。”程子昂說道。
“怕不是託辭...”聽完這句話,唐默和白月對視一眼後說道。
“我覺得可信,”程子昂說道,“現在九州的文家和武家都在爭奪我們,因為我們打破了他們對峙的均勢,雙方都希望拉攏我們。在這樣的節骨眼上,我覺得有必要暫時停止行動,不然昨天的麻煩肯定還會反覆上演。”
“文家和武家...”白月點點頭,低聲嘀咕著。
“行吧,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訴我,我去跟洛爾彙報。”唐默沉吟道。
“不用我去嗎,我還想和洛爾商量一下呢。”程子昂說道。
“我是近侍,只有我才有資格接近聖徒,”唐默理所當然地說道,“現在是在外人面前,要尊重自己扮演的角色定位。”
“那好吧。”程子昂無奈地攤開手。
就這樣,一行人在緋玉的家裡暫住了一晚。緋玉安排了自己能力之內的豐盛晚餐來款待先遣隊一行人。
花雨庭並沒有加入進來,在外人面前,他還是會不可避免地保持和緋玉的距離,不至於過分親暱。
但是他的做法有點掩耳盜鈴的感覺,因為晚飯剛過,三個孩子們就爭先恐後地湧入花雨庭所在的房間裡,纏著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對待孩子,花雨庭表現出了對待外人截然不同的態度。雖然身體有傷亟待調養,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回應孩子們的話題。雖然知道他有弒親的嫌疑,但是不得不說,作為一個父親,他還是相當合格的。
休息一晚上,到第二天,一行人整裝待發。孩子們和緋玉都已經知道了花雨庭打算把她們接回家裡的情況,已經早早地做好準備,披上了掩蓋身份的斗篷和兜帽。
一番商議,洛爾同意在到達府上之前,讓緋玉和三個孩子躲到馬車裡避開外人的耳目。
準備好後,花雨庭帶著一行人離開這個地方,沿著小路向大路趕去。剛走到大路上,才把孩子和緋玉塞進馬車裡,花雨氏的府兵就把一行人給團團圍住。
為首的老者一看到花雨庭,就立刻激動地上前,單膝跪下大聲請安:“老爺,老奴來晚一步,還請老爺恕罪。”
“我不是讓你坐鎮府中嗎?”花雨庭面無表情地問道。
“老奴擔心老爺的安危,故親自來迎。”愚伯低著頭,大聲回答道。
“客套就免了,這幾位就是要接待的貴客,把他們安全帶回府中安頓好。”花雨庭說著,看向了程子昂一行人。
“是,老奴這就安排。”愚伯點點頭,然後轉過頭去和隨從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反應過來,主動向程子昂等人迎了上來。
“諸位府君,暫此別過,我還有一些私事要處理,等處理完後,我們府中再會。”花雨庭轉身對程子昂抱拳說道。
“客氣了,在此先行謝過少君款待。”程子昂回禮道。
花雨庭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臉上罕見能看到幾分笑意,他衝著程子昂一行人擺擺手,目送他們離開,留下愚伯和一眾府兵。
“跟上,絕對不能再讓巫廷氏的人搗亂了。”花雨庭命令道。
“是,老奴這就安排。”愚伯點了點頭,隨即命令所有的府兵跟隨馬車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