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黑衣人過激的舉動引起了先遣隊眾人的緊張,胡道可和白月再次舉起了槍。
“聽著,這雖然這是你們的家事,但我不允許你當著我們的面打女人。”唐默生氣地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黑衣人陰鷙的眼神盯著唐默等人,警惕地問道。
“夫君,他們是我們的恩人,是他們把落兒和蝶兒救回來的。”緋玉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跪在黑衣人身邊,一手捂著臉,一手拉著黑衣人的衣袖解釋道。
“恩人...”緋玉的話似乎再次刺激到了黑衣人,他憤怒地揪住緋玉的頭髮,咬牙切齒地罵道,“我讓你在家看著他們,你做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揚兒、落兒和蝶兒全都走丟了,你就是這樣看著孩子的,你就是這樣當媽的嗎,你還想讓他們步入雲兒的後塵嗎?”
“對不起,夫君...對不起...對不起...”緋玉無言以對,低著頭嗚咽著。
“爸,爸爸,別打媽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阿揚的小手輕輕拉著黑衣人的袖子,怯怯地安撫說道。
黑衣人眼露兇光,但目光一集中到阿揚身上後,頓時消減了許多。他閉上眼睛陷入短暫的沉思後,用力一頓,鬆開了緋玉的頭髮,緋玉立刻失重重新摔到地上。
但是緋玉並沒有因為自由而鬆了口氣,而是重新跪著,一邊磕頭一邊乞求黑衣人的寬恕:“對不起,夫君...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花雨庭,我們好好談談吧,我們並沒有傷害你的妻子的想法,我們也不會干涉你們的事。”程子昂沉著地說道。
聽到他的話,花雨庭重新直起腰來,突然一陣劇痛襲來,讓他忍不住再次吐了一口鮮血。他咬著牙,摘下了斗笠,露出自己的真容。
那是一張相當英俊的面容,在九州民的長相中算得上中上。不同於伊川龍英姿勃發的俊美,花雨庭的面容稍顯陰柔,但眉目間卻總帶著幾分戾氣。
花雨庭年齡約莫二十多三十歲左右,這一點程子昂不敢確定,因為花雨庭的長相確實顯年輕。但考慮到他已經有那麼大的孩子,那他的年齡應該已經不小了。
“元嬰,異象...你們就是來自西方的聖徒使團吧?”花雨庭捂著胸口,有些疲倦地問道。
“聖徒座下四神,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程子昂簡單地介紹道。
“呵,真是趕早不如趕巧...”花雨庭嗤笑一聲,搖搖頭說道,“倒黴的事全都湊一塊去了。”
“沒想到你居然是阿揚的父親,難怪他不敢說出你的身份。”程子昂眯著眼睛說道。
“那你想怎麼樣,告發出去嗎,我如今已經無力抵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花雨庭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液說道。
“請,請不要傷害夫君,有什麼衝著我們來,不要傷害夫君...”緋玉焦急地爬到花雨庭面前,面對眾人跪著哀求道。
“哥哥,請不要讓別人知道爸爸的事。”阿揚也跪了下來,眼中含淚跟著緋玉一起哀求。
“走開!”看到緋玉的舉動,花雨庭陡然暴怒起來,再次揪住緋玉的頭髮,把她往一旁拉扯。緋玉猝不及防,再次摔到了地上,趴在地上哇哇大哭。
“有什麼衝我來,別跟女人一般見識。”花雨庭上前一步,冷冷地說道。
“你是條漢子,但是對待妻子應該溫柔些,即便是在外人面前,也不應該因為撇清關係而粗暴相對。”程子昂說道。
“你想怎麼樣?”花雨庭深吸一口氣問道。
“我們對你們夫妻的事沒什麼興趣,也不打算干涉,你們自行過你們的日子,我們不會干涉,也不會聲張,你大可放心。”程子昂說道。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們?”花雨庭眯著眼睛問道。
“你信不信無所謂,我們從西天外來,對於我們來說,只要有愛,誰和誰在一起都正常,我們不會認為妖族人天生低人一等,不能與九州人成婚。如果你認為我們也和九州人一樣帶有偏見,那隻能說你未免過於狹隘。”程子昂理直氣壯地說道。
聽完程子昂的話,花雨庭低下頭沉思許久。當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神明顯變得柔和了許多,沒有剛剛那麼暴戾。
“你剛剛捱了一下,不要緊吧?”程子昂關心地問道。
“小問題。”花雨庭用懷疑的眼神盯著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