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焦急的聲音,一直在問,“你們在哪裡,在哪裡?”
車窗被大雨大的噼裡啪啦的,喬依然只聽得到手機裡有人說話的聲音,但聽不出來是誰的。
她身後就拿過顧毅手上的手機,大聲嚷著,“馨茹,我從店裡出來了,才走了三個路口而已了,我們的傘也丟了,年芳她現在發起了高燒……”
喬依然的話還沒說完,她的車窗就被敲響了。
她立刻開啟了車門,顧澈正打著一把大傘又拿著一個厚外套過來了。
“怎麼是你?”喬依然立刻就想關上車門,她不需要這個男人的施捨。
顧澈二話不說把外套披在她身上之後,就把傘收了,放在了後座,他推著喬依然,“孩子發燒的難受,你去後面哄著點。”
“我們不要你管,你下去,”不等喬依然說完,她就已經被顧澈抱起來丟到了後座上。
著急的男人這時候一點也顧不上憐香惜玉了,吼了她一聲,“現在是你任性的時候嗎?女兒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或許是他久違的霸道,又或許是喬年芳難受的哭聲,喬依然便沒有反駁他了。
車子也已經重新啟動了起來,困在後座地上的喬依然,扶著顧澈的小手,撐著座椅爬了起來。
被媽媽抱在懷裡的喬年芳,就沒有哭得那麼聲嘶力竭了。
一路上只有著雨水打著窗子的聲音,還有喬年芳的哭聲。
在路上的時候,顧澈已經打電話讓賴柏海安排醫生等在了醫院門口。
顧澈把車子才停穩,就把喬依然懷裡的小女孩抱走了,大步朝著門診處跑了去。
“傘,”喬依然忙不疊地抱著顧毅就下了車。
剛才抱著兩個孩子她是前行困難,現在只抱著一個,她就能健步如飛了,可是還是不如顧澈跑的快。
當她和顧毅跑到門診處的時候,喬年芳已經被送進醫生辦公室去量體溫了。
喬年芳一直在顧澈懷裡哭著鬧著不讓賴柏海碰她,聽診器都沒有辦法碰到她。
“年芳,別怕,爸爸在,沒事的,乖,”顧澈親了親小丫頭的額頭,又給她擦了擦眼淚。
待她看清楚自己的時候,他又小心翼翼抱著她的雙手在嘴邊,“我是爸爸,別怕。”
天真的小孩不懂他在說什麼,就好奇地望著她。
趁著這個空檔,這才使得賴柏海能碰她。
“還是親爹最有用,”賴柏海聽診完,就開始打趣了。
哭成小淚人的喬年芳把顧澈的衣服已經哭得髒兮兮了,賴柏海哄她量體溫的時候,喬依然朝顧澈伸手,“我來吧,都把你衣服弄髒了。”
“呵,”顧澈冷哼了聲,協助著賴柏海給喬年芳量了體溫。
他望了望喬依然,又看著顧澈說,“需要打針了,孩子肺部有點雜音,還有點咳嗽。”
“行,你去安排,”顧澈瞟了眼衣著單薄的喬依然,她沒穿他給的大衣,而是用那衣服裹著顧毅。
倒真是個好媽媽,自己都冷的發抖了。
一向害怕打針的喬年芳,這次有了顧澈的陪同,也不哭了,打針的時候只是抽泣了一下,眼眶都沒濕透。
“真棒,我們年芳不哭哦,”喬依然摸著那小可憐的頭,又轉身對顧澈說,“你帶顧毅先回家洗個熱水澡,換衣服,別把大的也搞生病了。年芳,我來照顧就好了。”
大的,小的,都是他們的孩子。
顧澈心裡柔軟的不得了,把喬依然給拉起身,他瞄了眼喬依然又說,“你給媛媛打個電話,讓她給你們娘倆拿衣服來換,你給兒子先去洗澡。”
是不容置疑的,是一家之主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