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懂她說了什麼的顧毅,倒是很配合地眨巴著眼皮,像是在答應著,“好。”
那顆寂寞孤獨傷感的心,頓時就覺得被安慰了起來。
門口,不知不覺地就多了一個人,喬依然過來是想代替陸松仁來道歉,順便關心一下高雅瀾的傷勢。
但是看著自己的兒子被高雅瀾抱在手裡愛不釋手的樣子,又看著顧澈對著她望著高雅瀾和顧毅,那樣子的畫面好像他們才是一家三口一樣。
她躲在玻璃牆邊,偷偷瞟著他們。
“雅瀾,你當時為什麼要跳樓,究竟陸松仁用什麼威脅你了?”顧澈始終都想不明白,高雅瀾那天跳樓說的什麼意思。
正在逗著顧毅的女人,手指微微頓了頓,又繼續維持著輕拍顧毅後背的動作,“阿澈,我不想要你對我抱歉,同樣我也不希望你繼續繼續調查了,能不能答應我?讓我這兩條腿犧牲的有價值,好不好?”
那些錄影帶,被他看見後,那後果她不敢想象。
十五年前,她認識他的時候,那般頹廢的少年,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她知道這些年,他並沒有從當年母親的突然離世種走出來,那傷痕就像是刺長進肉裡了,表面上沒有什麼,但實則是讓他越來越難以忘記了,甚至只要外人提起,就有一種日久彌新的感覺了。
梨花帶雨的高雅瀾,單手抱著顧毅,另一隻手死死拉著顧澈的衣袖。
她在心裡心疼著顧澈,然而這一切落在顧澈眼裡,就是她對腿暫時站不起來的哀痛。
“雅瀾,你一定會站起來的,我已經讓賴柏海給你聯絡到最好的醫生了,你只要好好配合,就好了,”顧澈伸著手環著顧毅,微微彎腰輕拍著她,“別怕,你一直都很堅強的,是不是?”
“阿澈,你不要有愧疚,我已經接受了我下半輩子坐輪椅,”高雅瀾拉著他衣袖的手改為抱著他了,“因為我堅強,所以我能好好接受現實。阿澈,你別太執著於有些事情了,那會影響到你現在的生活的。”
病房外,喬依然也難過不已,看著那個正年輕又才華無限的高雅瀾就那麼可憐巴巴地躺在病床上,那病房裡還有著她的輪椅。
一個女人得多愛一個男人,才能心甘情願地受到別人威脅去死。
她覺得她對顧澈的感情,是不如高雅瀾的,尤其是在她和顧澈這種上一代還有著解不開的恩怨。
離開高雅瀾的病房後,喬依然頓時就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天下之大,似乎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
腦海裡卻不和適宜地浮現了顧澈摟高雅瀾入懷的畫面,明知道那是出於同情的擁抱,可是她心裡卻擴充套件出了無數的可能。
因為她的魯莽,親生父親面臨著至少兩次的植皮手術。
心情壓迫的女人,不顧保鏢的阻攔就要坐計程車而走,“我想一個人靜靜,別跟著我。”
她的手才握上計程車把手的時候,只覺得後脊椎一涼,下一瞬,她的肩膀就被人給往後扯了。
只見,顧澈掏出了幾張紅票子,讓司機走了,就又挑了挑眉頭,眼裡沒有一絲溫度,只有憤怒,“我今天才跟你說的,你都聽不進去嗎?誰準許你瞎跑的。”
“把太太和小少爺送回公寓,沒有我的允許,她不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