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轉身的時候,高雅瀾驚訝地發現彈古箏的人有些面熟,她一時沒想起來是在哪裡見過。
“任叔叔,您居然會彈古箏,真讓我吃驚。”喬依然忍不住往前又走了一步,她很是自然地就抬起了他的手,“咦,您的手沒帶那個套在手指上的東西,也沒有痕跡,手不疼嗎?”
任叔叔在喬依然眼前晃了晃他的十根手指頭,“我已經不是初學者了,所以就不用帶義甲了。”
“義甲?”喬依然反問著,“就是假指甲”,任叔叔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就把他的手從喬依然的手裡拿了回去。
“哈哈,瞧我這傻乎乎的反應。”喬依然聳肩吐了吐舌頭自嘲著,從字面意思都能理解嘛,關鍵是她壓根就沒想,壓根就不是她傻乎乎的,她在心裡安慰著她自己。
站在一旁的高雅瀾忍不住笑了笑,她好奇問著,“依然,你叫他任叔叔,是你家親戚嗎?”
“這是上次在孤兒院跟我們一起參加活動的人啊,任先生可是我們蛋糕組的大功臣呢,他做的蛋糕超級專業的。”喬依然忍不住在任叔叔面前豎起了大拇指。
高雅瀾朝任叔叔伸出手,“謝謝任叔叔您上次參加我們組織的活動,也再次感謝今天的救場。”
“不足掛齒。”任叔叔禮貌地跟高雅瀾握著手,又慈祥地說著,“只是碰巧,我太太生前也喜歡這首《梁祝》,如果要彈其他的,可能我就愛莫能助了。”
太太也去世了?喬依然心下一沉,這麼硬淨清爽的任叔叔,命運對他怎麼這麼不公平。
不願意讓任叔叔聯想到他太太、女兒均過世了的傷感,她轉移著話題,“雅瀾姐和任叔叔都是多才多藝的,都是我的偶像。”
他們兩人望了望喬依然又相識一笑。
不小心提到了別人的傷心事,高雅瀾也很尷尬,還好喬依然轉移了話題,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收場,畢竟任叔叔救了他們的場,她卻勾起了人家的傷心往事。
“哈哈,依然,高小姐能算上是偶像,年輕貌美又愛心足,你任叔叔我就當不了你偶像了,我太太去世了這麼多年,我每當思念她的時候,就會一個人在家裡彈這首《梁祝》,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一間琴行,那間琴行正播著古箏演奏的《梁祝》。”
“好浪漫啊,那當時……”喬依然忍不住感嘆,但是又覺得去問別人可能會傷心的往事不太禮貌,她就閉嘴了。
這個傻乎乎的喬依然倒是很敏感嘛,任叔叔微笑著看了看她才說,“沒事,想問什麼就問什麼,我沒事的。雖然我太太不在了,但是我們的愛情還是存在的,因為我還沒有死。”
詫異的喬依然別扭地笑了笑,才問,“我想問的是,是一見鐘情嗎?”
“我猜一定是的,因為一見鐘情的感情太過美好,無論以後發生過什麼事情,人就是會很難忘記。”高雅瀾頗有感觸說著,說完又極不自在地看著喬依然。
在她內心裡有個聲音很想告訴喬依然,她說的這個人就是顧澈,可是她的理智不允許她這麼做。
“嗯哼,看樣子高小姐也有過這種體驗。”任叔叔淡淡地笑了笑,又問,“跟我們分享分享。”
看著害羞不肯說的高雅瀾,喬依然的好奇心也被引燃了,“雅瀾姐,你講講唄,感覺你對那個男人投進了很多感情。”
供認不諱的高雅瀾點頭,“是的,多到我,這輩子都沒辦法愛上別人了。”
一陣鈴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喬依然不好意思地說著,“抱歉,我接個電話,我先生有事找我。”
她退後了幾步,“老公,你怎麼又給我打電話啦,你又不乖乖工作是不是?”
背對著他們接著電話,而高雅瀾卻目不轉睛看著她,任叔叔玩味地看著這兩個年輕的女人。
聽著喬依然那怨氣又撒嬌的責怪,讓顧澈忙活了大半天的疲倦得到了緩解,他轉動著座椅看著窗外,看著烏黑黑的天氣,立馬吞掉了原本想說的話,平靜地說著,“要變天了,想問你要不要我給你送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