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不肯相信他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的事實,顧澈找關系調查了看診資料,喬依然的墮胎手術在那天他被陸松仁打傷的後一天。
打他的原因就是誤會了他要喬依然墮胎,可陸松仁又怎麼會帶喬依然去墮胎呢。
他心裡還存在著一絲僥幸,說不準是喬惜夢惡作劇,可當他看到監控裡面喬依然臉色慘白走也走不動,還不斷流淚的樣子,他閉著眼睛關掉了監控。
孩子沒了,她才是最受傷的那個。
她還好嗎?被自己親生父親逼著打掉孩子?沒有他在身邊,她要怎麼渡過這種時刻?
“我太太她在手術中,有沒有大出血?”顧澈把為喬依然做手術的醫生步步緊逼到了牆角,他的拳頭對著那個著名的婦科女醫生。
“沒,沒,一切,一切正常”,權威女醫生害怕地只打哆嗦,她壓根就不敢看顧澈的眼睛,“手術完後,她跟她妹妹一起走了。”
她此刻恨不得縮排牆角,那瓷實的拳頭砸在她身上,只怕不止皮外傷那麼簡單了。
一陣拳風朝她臉邊呼呼飛馳著,嚇得她著急地閉上了眼睛,她當醫生這麼多年,情緒激動的病人家屬見過不少,她也都能從容淡定地面對。
可面前這個比撒旦還讓她害怕的男人,殺氣騰騰地就要打死她的舉動,讓她很想脫口而出實情。
“殺人犯,是誰同意你殺死了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顧澈只覺得心口好疼。
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沒有了。
“砰砰”幾聲,是拳頭砸在了牆壁的聲音,權威女醫生睜眼的時候發覺牆壁也凹進去了些許。
她只聽到幾聲沉重的腳步聲,待她覺得面前沒有那麼壓迫的時候,睜開了眼睛,就看著院長在這個淩亂的辦公室裡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做的好,你放心,答應為你修建一間專科醫院的承諾,馬上生效。”
“差點就無福消受了”,勸慰女醫生感覺她的腿還在發抖,就扶著牆幹脆坐到了地上,她總算是體會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
這夜淩晨,才三點鐘的時候,喬依然就和陸松仁起床去山上的求佛了。
“依然,這個古道寺香火格外的旺,他最有名的是保平安”,陸松仁攙扶著喬依然下了人力轎,朝著那堆滿人群的大廳走了去。
一個廟的香火旺不旺,看慕名而來的人有多少就知道了,“這比我媽帶我去的那個廟,香火還旺盛不少。”
當時她去廟裡按照她媽媽的要求求了個孩子,於是她現在就已經懷孕了四個月。
不知道是不是一定會有用,但好像是許下的願望,也一步步實現了。
“你媽帶你去求什麼了?”陸松仁一手抱著喬依然的肩膀,另隻手擋在她身前,生怕有人會撞到他懷孕了的女兒。
“喏,就這個小家夥咯”,喬依然挺了挺肚子,“既然這個廟最有名的是保平安,那我就繼續好好求求。”希望顧澈,孩子都能平安。
垂眸看了看那一臉母愛的喬依然,陸松仁把她頭上的帽子給摘了下來,“我們進去吧。”
他們無需排隊,因為陸松仁捐了一筆可觀的香火費,於是他們直接進去求平安了。
望著虔誠的陸松仁跪在佛祖前面,喬依然有些納悶了,他看起來不像是多信佛的人啊。
人家佛祖就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可他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