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沒少挨過柳正榮的巴掌,喬依然也不怕,她倔強地揚了揚下巴,也不躲閃,就像是她只要躲閃就認定了她媽媽說的是真的一樣。
“岳母”,顧澈沖進去,就抓住了柳正榮的胳膊,他一把眼眶紅腫,滿臉淚痕的喬依然摟緊了懷裡,離開了這裡。
剩下的爛攤子,留給了沈博文。
“老公,你總算來了,我拜託了劉阿姨,她說可以為我們辦理結婚證的,無論多晚都行”,喬依然忍不住嗅了嗅顧澈身上的味道。
“不行。”顧澈在她耳邊咬牙說著。
沒有高雅瀾身上的那股香味,待被顧澈塞進車裡後,迎著車裡的燈,她訝異地發現顧澈身上的西裝不是早上的那套米白了。
現在的他穿著一件死氣沉沉的黑色。
換衣服了?
他的衣服還在高雅瀾那裡。
這讓喬依然不得不瞎想。
分手!
這是她腦海裡的第一個反應。
她不要一個背叛她的男人。
“我要下車,下車,顧澈你個騙子,我不要愛你了,你居然……”喬依然氣得全身都在發抖,她那麼信誓旦旦跟她媽媽爭辯顧澈不是個花心男人的時候,他卻辜負了她對他的信賴,“我們徹底分手,這輩子老死也不相往來了。”
顧澈你揹著我跟高雅瀾廝混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是答應要跟我領證的人。
哭到沒有力氣的喬依然雙眼無神地望著窗外,她曾經那麼信誓旦旦地跟高雅瀾攤牌,那是因為她相信顧澈不會背叛他。
他前不久還不是因為她信心不足而生氣嗎。
為什麼就這樣了。
“你要不想死,就給我閉嘴”,顧澈那如冰刀一樣的冷眸掃著喬依然,使得傷心的女人全身都是冰涼的。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一起死吧,帶著他們的孩子一起死吧。
窩在副駕駛室裡的喬依然,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彷彿就在等待死神帶她走一樣。
疾馳的賓利車,在路上險些與很多車迎面相撞了。
那害怕的叫聲,就那麼哽在喬依然的喉嚨裡。
在又一次看到他們的車跟一輛大貨車迎面相撞的時候,她艱難地閉上了眼睛。
寶寶,我們一家三口這樣子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滴滴”,那大貨車最終還是避開了黑色的賓利,司機不悅地按著喇叭發洩著不滿。
車停之後,喬依然呆滯地顧澈抱到了他媽媽的墓前。
“跪下”,顧澈放下喬依然之後,往下按著她的肩。
“撲騰”一聲,喬依然是整個人癱在地上了,她的眼睛氤氳著水汽,壓根就看不出來這裡是哪裡。
“磕頭”,顧澈也跪了下來,他扶著呆滯的喬依然的頭磕著。
“十五年前,是我害死了我媽媽,你要我今天跟你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