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顧澈在看到喬依然手上的香已經散落了很多香的灰塵在她手上了。
那白皙的手被滾燙的煙都燙紅了不少。
墓碑前的祭品除了他走之前擺放的那些,又多了兩份祭品,他把其中最大的那份祭品和香燭全都扔進了她媽媽墓地外的山谷裡。
“咻咻”幾聲的飛馳聲,再然後是一陣巨大的墜落聲,喬依然的肚子猛地就開始抽了起來。
她抿唇把香插好後,又單手輕輕拍著肚子,安慰著,“寶寶,你別怕,爸爸只是心情不好。”
他那麼生氣,是把她做的蛋糕給丟了嗎?
可她仔細望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她做的蛋糕還在那邊。
究竟是少了什麼,她也不知道。
胳膊被一股強大的力氣給拽了起來,她下意識地就護著肚子,“老公,你可不……”
她想說“你可不可以對我溫柔點,我肚子裡還有一個害怕的寶寶”,拽著她手的男人二話沒說,又攔腰抱著她朝山下疾馳而去。
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生怕被他摔在了地上,他抱著她還走的那麼快,他身上那股怒氣一直在醞釀著,她很怕他突然失控,把她扔下去。
她是活該,可是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
“老公,我自己可以下來走,我可以走的”,寶寶現在也格外的鬧騰,她的肚子很難受,“我,想……”
去醫院,這三個字她在望到他清冷又哀傷的面龐時,她又說不出口了,“寶寶,你乖點好不好,爸爸他心情不好,我們老實陪他好不好?”
她被顧澈放在副駕駛室的時候,她緊繃的心情才緩解了。
車子依舊是像失控了一樣,以她看不清楚路的速度在疾馳。
她始終都是死死一手抓著安全帶,一手握著門上的扶手。
墓地旁的草叢裡,顧謙和顧海峰父子再次出現了,“爸,大哥還是把你的祭品給扔了,沒事,我帶了兩份。”
“好,乖”,顧海峰老淚縱橫跪在發妻的墓前,“芳,是我對不起你,能不能保佑阿澈不要再折磨他自己了,他好不容易結了婚,依然又不懂那些年的事,她不該受到……這要把依然給逼走了,這可怎麼辦。”
“能不能讓阿澈就只對我一個人冷漠,讓他對依然好點,那個女孩是真心誠意愛著我們的阿澈,他這麼多年孤單一個人好不容易有了伴……”
那麼冷漠對喬依然的態度,他可是在一旁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了。
“爸,大嫂會明白的,我改天約她專門跟她說說,大哥大嫂會幸福的”,顧謙只好勸慰著哭到泣不成聲了。
這麼多年,他和他爸爸都是趁著顧澈一行人祭拜再來,沒想到這次顧澈會殺回馬槍,令他意外的是,顧澈居然沒扔他的祭品。
疾馳的車子,是在喬依然白天所等的那個民政局前停下了。
顧澈一言不發地在前走著,喬依然望著他那孤單冷清的背影,她眼眶裡的淚水就更加洶湧澎湃了。
她究竟做了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不,不要,老公,我們今天不要領證了好不好?你別折磨你自己了”,喬依然顧不上肚子裡的孩子鬧騰,跑到了顧澈的身後。
“不要,我不要領證了,”喬依然從後面抱著他的腰。
一言不發的男人,直視著那隻開了半敞門的民政局,“我最期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