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老伴走的太突然了,遺産分割鬧得有意見啊,我這分分鐘就要進棺材的人了,每年想見兒子們一次,還得趁著我大女兒的忌日才能看見。”
“老人家別哭了,都是一家人,誤會解除就好了”,民警最害怕這種家務事了。
雖然有人被打傷了,可這種案件又是最難去立案了。
較真,又怕影響家庭和睦。
不較真,又怕事態嚴重。
而且這些人統統都是看起來身價不菲的,出行在外都是帶著律師。
“可憐我的芳兒,三十幾歲就死了,我這老骨頭真想趕緊去陪我老伴和大女兒。”
“媽,我也不想的,就是老二和老三太氣人了,壓根就不把我這個當哥哥的放在眼裡。”
其他兩個兒子也不甘示弱,吐槽了起來。
“外公的遺囑我看還是晚幾年宣佈吧”,顧澈冷厲地掃了一眼他這幾個事業已經很成功的舅舅們。
這幾個人吵,就不能避諱著他外婆嗎?
為人兒子成這樣還真是失敗。
顧澈扶著年邁的外婆站起身,“外婆,我們走。”
“阿澈,你給評評理,今天不把”,他的三個舅舅紛紛嚷了起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阿澈啊,你媳婦呢,我著大老遠的回來,她怎麼不來接我”,寧老夫人還是很期待看見顧澈的老婆。
她一直在國外的偏僻地方養著老,要不是大女兒忌日快到了她也不會回來離開那裡。
等小女兒去接她的時候,她才知道外孫子都已經娶了媳婦,老太太就高興地合不攏嘴,一路上就惦記著要見到外孫媳婦了。
顧澈一邊攙扶著外婆,一邊苦澀地笑了,“我還沒臉跟她說……媽媽的忌日是……”他的生日。
“孩子,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要怪就怪你那個混賬爸爸,你媽媽也希望你過得開心”,外婆看著顧澈今年的十一月並沒有像之前那些年的十一月那麼消沉,也沒有消瘦。
顧澈本來眼睛就有點像外國人的眼睛,有些往裡陷,尤其是他每次消瘦的時候,他的眼睛就深深陷到了眼窩。
今年,他甚至還比以前長胖了,老太太忍不住開玩笑,“看到依然把你照顧得這麼好,外婆就很開心,真想早點見到她。”
“我已經讓司機去接她去墓地了,一會就能見到了”,顧澈本來是想親自去接喬依然,然後在路上跟她說說他媽媽的忌日。
——
“阿澈,是怎麼回事,你老婆怎麼這麼大架子,還不來,你爺爺和你外婆都是這麼大年紀的人,都等在這裡呢”,最先發怒的是大舅。
本著自己兒子當年幹的混賬事,顧思楷一直對寧家人都有著深深的愧疚,他陪著禮,“女孩子家家的,就是愛磨蹭,估計就遇上了大堵車。”
“阿澈啊,你再催催。”
電話打給了司機,司機說喬依然非要他現身才去。
最後司機多嘴說了句,“顧總,我們現在在民政局。”
瞬間,顧澈就全明白了。
難怪喬依然今天在他出門前一再囑咐,“老公,你一散會就要給我打電話哦。”
若不是原料公司出問題,他是完全有司機可以過去的。
當顧澈電話打給喬依然之後,那邊帶著哭腔的女人說著,“我等你,一直等到你來娶我,你要不來,我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