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再三,喬依然才慎重地問出口,“老公,我們下船的時候,潘瑞嘉還沒醒,後來……後來,我在我們這艘遊輪上的時候,聽到了他的慘叫聲。”
“恩。”顧澈正對著鏡子剃著鬍子,鏡子裡的喬依然看起來像是處在極大的恐懼之中。
潘瑞嘉那混賬在船上拍的影片,他也看過,從那畫面上來看,那混賬確實很大可能對他女人動手動腳過。
他想起來就煩,他顧澈當寶貝一樣的女人居然被其他男人欺負,顯得他真窩囊。
“你放心,那畜生以後都沒機會出現在你面前了。以後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天塌下來,你老公也給你頂著,知道了嗎?”
喬依然在心裡細細品味著顧澈說的話,以後都沒有機會了,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死了?”
正在颳著下巴胡須的顧澈把注意力全放在了處在恐懼之中的喬依然身上,他的小妻子看起來並沒有得到安慰,而是看起來更加害怕了。
他握著手上剃須刀的力道大了點,語氣狠戾,眸底的寒光也顯露了出來,“碰了我的人,就該死。”
什麼?
他這話的意思是潘瑞嘉死了,是他殺的嗎?
那艘船上全是他的人,就算不是他親手殺的,也是他命人殺的。
那可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怎麼可以私自就決定了他的生死。
如果顧澈殺人了,那麼她喬依然就是幫兇。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了?
都怪她,如果一開始就跟顧澈講,也就不會被潘嘉瑞給騙上船了,那麼潘嘉瑞就沒有機會對她動手動腳,顧澈也不至於會發狠殺人。
喬依然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她覺得呼吸好睏難,雙腿發軟,整個人也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他殺人了!
他殺人了!
他怎麼可以殺人!
他殺了人竟然可以覺得這麼理所當然,像是拍死一個蚊子那麼的不屑一顧。
“你怎麼了?”顧澈看著鏡子裡的女人那一系列往後倒的動作,立馬把手上的刮鬍刀大力地給扔掉了,轉身扯住了那快要跌倒的女人。
她很輕,像是沒吃飯一樣的人,跟個紙片人一樣落入了他的懷抱。
同時,那刮鬍刀被砸到了鏡子上,那牆壁上的碎裂玻璃發出巨大的“呲呲”聲。
“啊”,喬依然捂著頭閉著眼大叫了一聲,她腦海裡全是顧澈一巴掌把潘瑞嘉打倒在地滿臉血,他還踩著潘瑞嘉胸口……
“別怕,別怕。”顧澈抱著喬依然離開了浴室,她嘴裡一直在大叫著“不要,不要。”
她的雙眸裡,盡是恐懼與不安,像是受了巨大的打擊一樣。
“乖,別怕,以後沒人敢欺負我們依然了。”顧澈把她放進了被窩裡,他輕輕哄著她。
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顧澈心裡很煩躁,他低頭吻她額頭,卻被她挪開了腦袋躲開了。
喬依然無法面對眼前的這個男人了,他怎麼可以那麼無視一條生命,他怎麼可以那麼冷血。
她眼角裡全是淚水。
她恨,恨她自己促使顧澈釀成了這次大禍。
她怕,顧澈那雙手是殺過人的,那是沾滿了潘瑞嘉血的手,被他觸碰的時候,她覺得全身所有毛孔都在發抖。
“依然,你是哪裡不舒服嗎?你等著,我去把賴柏海叫來給你看看。”顧澈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床上的喬依然,她額頭上全是汗。
終究是不忍心放她一個人,於是他給賴柏海打了電話,“一分鐘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