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答案,還是沒有意義?”他又問。
“都是。”她將椅子轉過去,背對著他。
顧雲卿看著椅背,他抿抿唇,道:“阿桐死了,死在牢裡。”
向卉拿著書的手指滯了一下,阿桐,那個和她媽並沒有血緣關係,但卻曾有姐妹緣分的女人。那個因為她媽過得好就嫉妒得發狂最後殘忍將她媽殺死的人,她死了?
“預警說,她突發癲癇,生生將自己的舌頭咬斷,又拿手掐自己的脖子。還來不及送到醫院,死在了半路。”顧雲卿嘆一口氣,“可憐是很可憐的。”
“有什麼可憐?”向卉合上書,她靠著椅背,揉了揉眼睛,“人總是要死的,不過遲早而已。”
“看樣子,這一架子書對你幫助挺大,你現在的超脫得很。”顧雲卿道。
向卉坐椅子上起了身,已經是黃昏的天氣了,殘陽吊在海平面上,美得讓人窒息。不過,她日日看得到,竟也習以為常了。
正如這人間的痛苦,一直受著,也便不覺得苦了。
“向卉。”他跟到窗邊,和她拉開半臂的距離。
向卉拂了拂額前的碎髮:“所有你能除掉的人,你都除掉了。實在不能除的人,你也送走了。像我這樣的人,你拿捏住了我的七寸。不消多少時日,不僅這顧家大宅全憑你說了算,老宅那邊,恐怕也再沒有餘力和你抗衡。”
“過獎了。”他說。
“你看,太陽要落下去了。你盯緊了,不要眨眼,這是一天中最美的一剎那。錯過了,就要等明天了。”向卉說這句話時,殘陽從雲層中滑了下去,眨眼的時間,天邊就呈淡淡的煙色了,暮色也開始輕輕淺淺散開。
“難怪你總喜歡呆在這裡,這落日確實美。”顧雲卿靠過去一點兒,他伸手撩起她垂在肩上的一縷長髮。
向卉往旁邊的移了一步,然後轉身回到了轉椅旁。他笑笑,又跟著他走回書桌旁,這回他雙手撐著桌子。
“你在等誰來?”他看著她。
“你覺得呢?”向卉重新拿起書,她反問。
他嘴角有掩不住的笑:“還需要猜嗎?你能等的人實在有限。季安之,我媽,其他人來了也無濟於事。”
向卉看了他一眼:“我誰也不等。”
顧雲卿不動聲色。
她手中的書翻到了最後一頁,將書扔到書桌上:“我沒什麼想說的了,我被你關在這裡,成天看的只是這些書而已。你要是不放心這些書,也可以都搬走。”
他仍舊不說話。
她冷冷一笑:“你不是說了麼,我能等的人並不多。在你組的這個局裡,除了季安之和你媽能與你抗衡,再找不到第三個人。他們倆現在的處境,我想,並不會太好。我之所以猜千燈師父,是我想,你不會毫無緣由地把我關在這裡。空如師父死得太快,她身上的秘密,很大可能只有千秋師父知道了。當初,你會那以急切地拉我去見空如師父,很顯然,空如師父身上系的秘密過於重大。”
“好像有幾分道理。”他抱胸看她,“行,看在你並不笨的份上,我不妨告訴你。空如師父當年的丈夫確實在s市,而且,他現在的身份非同一般。不過,我想,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是絕不可能承認你的存在。說起來,你幸好有我,有顧家作後盾,你倒也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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