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在這邊看著爺爺。”
此地正是一處高地,幾乎能將整個白崖堡一覽無遺,縱橫的街道、繁忙的市集。每當他一人苦悶無聊之時便來到此地打發時間,當然他平時活動範圍也僅限於這座庭院,那藏在石壁背後的偏殿白謹言之前一直是禁止他踏入的。
“我陪你一起。”
跟他一起前來的泅渡隨即說道。
“這...這...”
徐副將顯得有些為難。
“你去忙吧,少領主我們會代我照顧。”
葛老幽幽說道。
“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說著徐副將匆匆走了。
從此處向下看去,此時的市集早已亂了套,那發了狂的幽熒在市集上橫衝直撞,沿街的店鋪、路上的行人很多受到牽連,甚至出現了不少死傷。饒是白謹言等人在後面緊追不捨才多少遏制了一些,但礙於街道之上行人眾多幾人不好發出全力。
而這邊的葛老、丘老二人也並不好受,這兩人聯手竟都無法對付那暗處撫琴的老者,也難怪白謹言剛離開之時說的是讓他們權且應付。丘老吹笛、葛老吟嘯,那葛老的嘯聲時而如啼血的杜鵑、時而如哀鳴的老猿;嘯聲中有千軍萬馬奔騰殺至、有水窮處的坐看雲起、有大江壯闊的波濤浩渺、有危崖千丈的風淡雲輕。
與前方的不斷奔襲追逐的黑點相比,這邊二位與遠處那撫琴老者的鬥法顯得更加精彩絕倫,白不易二人不由得把全部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這邊二位護持的身上。二人直看得目瞪口呆,彷彿周遭的一切都已凝固。
與這邊二人的汗流浹背、倉惶應付相比,那躲在暗處撫琴的老者則顯得更加的從容,彷彿只是一個孤獨的寒江蓑衣客,完全的進入了本我的世界,連著他那把古琴化作一團陳年的老樹根。肆意的錯結、狂妄的獨守。
當然暗處的另外幾人就沒這麼好受了,那獨眼的尖酸男子、那自帶陰損眸子的老頭此刻俱是頭痛欲裂,痛的直在地上打滾,二人不斷的抓扯著地面,整個手指關節不斷傳來咔咔的錯位聲。
“我們不是對手。”
“嗯!”
丘老放下手中的竹笛與葛老相視一笑,那葛老也默契的停了下來,隨手擦了擦鼻角流出的血跡。二人隨即朝著遠方虛空一拜,那老者還是留了餘力,琴聲中有殺招卻無殺心。
“錚!”
琴聲同樣戛然而止,那老者腿上的古琴旋即消失不見,老者靠著背後黃土石壁整個人慢慢成了土色,隨即變淡直到最後竟分不出誰是石壁誰是老者。
“誒誒!伯先生,別走啊!幹嘛要留那兩牛鼻子性命?”
緩過勁來的獨眼男人趕快操著尖損的嗓音對著石壁狂喊,不過換來的只是空洞的回聲。
“臭脾氣。”
那陰損的老者低罵道。
“噓!小聲點,我們加起來都不夠他看的。”
獨眼男子趕緊說道,讓他們二人尤為不滿的是這伯先生的琴音竟只針對丘、葛二人,餘下的白謹言等人竟不受其分毫影響。不過二人對其是敢怒不敢言,只知道此人深不可測,連組織上頭都對他禮敬三分。而這伯先生幹起事來也有著諸多的原則,從不受組織內部的牽制,甚至連他加入組織的原因至今都是個迷,這種閒雲野鶴的仙人選擇加入任何一方都讓人覺得非比尋常。
“老鬼,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獨眼男子對著後面的角落處說道。
“嘿嘿嘿嘿…”
一陣尖削的笑聲飄過,隨即一股邪風頓起,一片白茫茫的霧氣卷著落葉向外急速衝出。那二位也緊隨其後出得躲藏的黑暗山洞,越過厚厚的冰層向白崖堡方向賓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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