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的為他著想?!
旭心頭一痛,眼前一片模糊,哭著捶打子居的大腿。“你怎麼可以這麼寵我?!我也不捨得你難過的呀!人家本來正正經經生著氣的,被你這,我,你說我待會兒怎麼下得手去罰你?”
“我可以肉償。”
生生被他把眼淚憋回去的旭很認真捧著開黃腔的他哥哥的臉。“完了。完了。哥哥你是不是學壞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狗子,你變了!”
“誰教的?你說。”
“我。我。我。哈哈哈。”
兩兄弟在沙發上打鬧,滾作一團。頭頂月明星稀,屋內歲月靜好。
從西街密道下來的旭接到廖天瑞電話。“寧日棺木已經準備妥當。該通知的都通知了。”
“很好。募集舊部。我們這邊也要出一點人手。十八那邊出了十來個。我們也不能輸。二十個。”
“可是,日升會已經消失,要蒐集舊部需要時間。大概三……”
“老鼠要由貓來抓。”
“你想……”
“九號偵察隊是你把兩儀小組交給老田局長儲存實力的方式。只是出了賈律事件之後,加了一個霍秋水。有事找警察。這是常識好不好?”
寧日逝世的訊息來得很突然。所有人都呆了。
西寅到了葬禮會場。他們幾位曾經無數次聚集的大堂中央正放著一副棺木。已經封棺。廖天瑞在右,旭在左,兩人都是一身素白。
“當家已仙逝。太陽木牌全部被沒收。其他幾位新堂主很懂事,我們上家裡拜訪一下,他們自己就交出來了。三當家不是不識時務的人。”旭伸手等著。
新會對外宣傳是日升會的分支。這代表日升會權力的太陽木牌一旦交出去,也就意味著新會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新堂會。這個世界上,新人總是要被欺負的,尤其是過分囂張的新人。
西寅逃了。旭帶人去追。兩人各自帶走了一批兄弟。葬禮現場忽然空檔起來。意外的,來了一個人。
“你想做什麼?”
“我要帶二姐走。”是溫放。他身後跟著日昇昌的人。
“小舅。”
“你們出去。把門關上。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厚重的木門關上,室內昏暗一片。廖天瑞只看到一片人影接近。
“那個男人害她傷心,害她難過,他不配做我姐夫。”點燃的燭火微弱地照在溫放臉上。
“小舅,你今年幾歲”
“33歲。”
“我看你腦子連3歲都沒有!。二姐前二姐後,你自己的人生呢?”
“我的人生就是保護兩位姐姐!誰也不許傷害她們!你別仗著二姐抱了你一年就敢跟我叫板。我是二姐養大的唯一的弟弟!”
“沒人跟你搶溫姐姐。溫放,你冷靜一下。溫姐姐疼愛你不是因為血緣。她被你們溫家拐走的時候已經懂事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真正的父親是誰!但是她很聰明。她偽裝失憶任你們溫家擺布近十年。寧日再次出現的時候,她主動接下那個有去無回的任務。帶著真正的資料!因為她知道這是自己離開溫家,找回父親的唯一機會。她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可以借日升會的手覆滅你們溫家。但是她沒有那麼做。她為什麼要留下一分堂?因為你。因為她對你這個八歲開始扯著她裙腳喊姐姐的小東西有了感情。你相信她。她是真的心疼你這個弟弟。她不會因為你不是她親弟弟就對你不聞不問。也不會因為我這個外人分走對你的寵愛。你自己想一想!哪一次你跟溫郎君吵架找她訴苦她不是認認真真聽你發牢騷?”
“雖然這也是事實。可是,那個家傷害了二姐。二姐總是心軟。我來幫她擺脫。”
“擺脫?溫放,誰讓你這麼做誰給你的權力去破壞你姐姐的幸福?”
“她哭!她不幸福!”
“你以為幸福是蜜糖呢?”
“二姐在溫家的時候就從來沒有哭過。”
“所以那個時候才不正常!你哭過沒有?你笑過沒有?你知道想哭的時候要扯開嘴角笑是怎樣的感受嗎?你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外人面前笑給我看,我看你什麼時候神智不清!”
“郎君從來不會捨得讓我哭。”
“溫放,你愛的人一直無條件容忍你。所以你不懂。溫姐姐在寧家有過傷心流淚的時候,但是這些小事跟她得到的笑容比起來顯得那麼微不足道。她不知道怎麼為人母親,她一點點去學。她跟誰說話都夾槍帶棒,是義父的溫柔忍讓讓她性子內斂。你的溫姐姐在磕磕碰碰中變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像一個母親。這是她的選擇。你只是一個弟弟,你無權幹涉。帶她走帶去哪裡寧家才是她的家。溫家已經不存在了。新的溫家需要你自己去建立。”